里,和同伴发发牢骚。不曾想却被俞大太太听了去,她当即怒火中烧,说俞寻之丢尽了家中脸面,竟偷起下人的东西了。
于是,便有了俞寻之被罚跪,但因为他一句话不说,既不辩解也不承认的固执模样,俞大太太一时气极,便将茶水朝他砸去,泼了他满身的场面。
云枝听着众人笃定,定然是俞寻之偷了金瓜子。他们有诸多理由,一会儿说俞寻之脾气怪,平日里就孤僻至极,做出偷窃的事情在情理之中。一会儿又讲,姨娘只在有孕时有过好日子,当初她爬床就是贪图富贵,谁知道想要的一概没有得到,平日里定然说了不少抱怨话,被俞寻之听了去,才会对金瓜子生了贪念。
云枝年纪虽小,却没有随波逐流,听众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以为,众人的话皆站不住脚。若是一个人贫苦,就认定他会去做小偷强盗,未免太没道理了。
她如此想着,又见姨娘现身,却不是为了俞寻之辩解,而是替他认下此事,说他怎么如此糊涂。
“我日日耳提面命,叫你要听话,少惹事,你从没有听进去过。你是大爷的儿子,怎么可以做小偷小摸的事情。”
姨娘恨铁不成钢地捶着俞寻之的胸膛,他身形不稳,跌倒在地,眼睛向四周看去,皆是围着他指指点点的脸。
云枝心中已认定了他是被冤枉的,又见他孤立无援,连生身母亲都出言指责,不禁细眉轻蹙,面带怜意。
俞寻之的目光微凝,落在云枝稚嫩白皙的脸上。他疑心自己看错了,便眨动眼睛重新望去。等看清楚云枝脸上的神情,发现自己没有看差,她看自己的眼神中没有嫌弃、憎恶,而是可怜。
俞寻之觉得滑稽又可笑。他未同云枝碰过面,不过初次相识,云枝尚且可以相信他。而身旁的人是他相处已久的家人,却只凭一句猜测就胡乱污蔑他。
俞寻之转身爬了起来,终于开口:“我没有偷,没有。”
云枝听他的声音沙哑的不成样子,宛如刚学会说话的孩童一般生疏。
俞胥之刚进厅堂,就看到一副对峙的画面。他皱眉听完了前因后果,低声在俞大太太耳旁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