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宁思索过后,当真以为这法子不错。郭梁驯成亲之后,对郭安会越发倚重,到时候他在旁边看着,定然倍感冷落。郭宁可受不了郭梁驯不来偏袒八面玲珑的他,而为木讷的郭安说话。
由此看来,现在搬出去竟是最好的法子。
若是要搬走,就得尽快,而且不能等到云枝成了郭夫人再搬。否则,在不知情的人看来,会以为是郭宁一家和云枝不和,所以云枝一嫁,他就立刻离开了。
只是婚期在即,合适的宅院并不好找。
张大妹见状,便说出自己知道合适的宅院,自然比不过现在住的地方,但是个两进的院子,宽敞明亮,足够他们住下。
郭宁携一家人,打着为郭梁驯和云枝准备贺礼的名头出了门。
见了宅子,张大妹所说没有夸大其词,果真是极好的宅院。
郭宁手头银子充足,但还是和房子主人好一番唇舌,省去了五十两纹银。
郭宁给了银子,改了房契。他环顾四周,想到这是他的家,契纸上清清楚楚地写着郭宁,因离开郭宅而生出的郁闷顿时散去。
到了这时,张氏才想起询问,为何张大妹一个闺阁女子,会知道哪处有好宅院。
张大妹轻声说道,她本是准备独自搬出,找一间既能给人号脉看诊又能安稳住下的店铺。机缘巧合下她见了这宅子,第一眼就十分喜欢,只是并无足够的银子可买,就记在心中,听到郭宁发愁该搬去哪里时顺势说出。
一直安静不语的张小妹突然开口:“当大夫,置宅院?离了郭将军,我们竟沦落至此了。”
她语气中含着对郭宅的不舍。
张大妹此刻不必再迁就她,因为即使惹得郭宁张氏不满,她身上有银子不必担心没有去处。再不济,她就寻云枝帮忙,总不至于沦落街头。
张大妹反驳道:“哪里称得上沦落二字。你我有吃有穿,可比在乡下时要享福。你想想,我们过去过得是什么日子,现在又是什么日子。姐姐姐夫仍旧愿意养着你我,你却只想着郭将军让我们住过的大宅子。若真的心有不甘,你就自己搬回去罢。”
见张氏脸色不虞,张小妹不平道:“姐姐在哪,我也在哪里。何况我搬回去也没意思透了,想到要看云枝的脸色,我就浑身不是滋味。”
张小妹心中尽是郁闷,同样是表妹,云枝可以得了正经名分,从此安稳地在郭宅住下去,她就得搬进更小的宅院。但她满腹牢骚,只敢藏在心里,并不能说出口。要惹了张氏生气,她就得回到过去的日子。
张小妹逐渐接受一切,没了郭梁驯,她好歹留在了汴梁,她模样生得不差,还怕找不到好夫婿吗。
对着郭梁驯,郭宁自然是有充足理由,他得以高升,再留在郭梁驯的家中委实不妥。
见他坚持,郭梁驯当然无话可说,只是叮嘱道,若是郭宁改变心意,可随时搬回来。他所住过的院落会一直留着,不会挪作他用。
郭宁素来精于算计,刚开始和郭梁驯结为兄弟存的就是看他日后定有大作为,提前攀附好有棵大树乘凉。但郭梁驯待他是一如既往的赤诚,郭宁不禁吐露心声,教给他许多为夫之道。
“该强硬时就强硬,你可不能一直纵着云枝。依她的娇气脾性,若由着她来,非得爬到你头上去。梁驯,你可是做了元帅的人,可不能让人指着脊梁骨说郭将军是妻管严,这有损大丈夫的威严。你瞧你大嫂,平日里我说一不二,她从未有过违抗,这便是我擅于管家管妻。”
郭梁驯沉吟片刻,并没有赞同郭宁的话,反而沉思道:“嘴巴生在别人身上,管也管不住。我以为行事应当随心,而不应该整日想着旁人会如何看。何况……云枝的性子本就软糯,我稍微做凶点的表情,她就会眼圈泛红。若我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