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心中奇怪,郭梁驯要哭,让她碰一碰做什么。只是郭梁驯难得开口,云枝便如了他的心愿,用手指轻触他的侧脸。
烈火和寒冰相碰,其中舒服难以言喻,郭梁驯不禁发出喟叹。
他回想起云枝曾经做过的撒娇举动,脖子轻斜,脸颊在云枝的掌心轻蹭,身上的难过果真缓解许多。
云枝的手离开的稍远一点,郭梁驯顿时感觉仿佛失去了什么宝贝,脸庞连忙靠近。他伸出手,把云枝的手掌握住,贴在脸旁。
郭梁驯已经被身子的本能反应折腾的一塌糊涂。
云枝才察觉到不对劲,连忙看向刚才银针落下的地方。她暗道不妙,原是她的针扎偏了三分。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扎对了是哭穴,扎错了就是让人欲念升腾的穴位。
冯军医告诫过云枝,针没入一分,寻常男子已经心乱如麻,再入一分,八成男子都会眼睛发红,只想尽快疏解心中的燥热。因此,此针万万不能扎偏。
而云枝的针,已经没入一半,但郭梁驯却没有出格的举动。把他逼急了,他只不过想让云枝摸一摸他。
云枝素手一动,连忙把针收回。
对于云枝,郭梁驯自然是全部相信,不做怀疑。她说扎的是哭穴,那就是哭穴。至于为什么有旁的反应,郭梁驯心道,大概是因为他甚少流泪,才会觉得不适罢。
看郭梁驯完全怀疑不到她的身上,云枝心中泛虚。她佯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郭梁驯刚才的反应,让她生出了好奇心。她的银针不再落到寻常的地方,而是找一些偏穴去扎。
郭梁驯完全听从云枝的摆弄,不做丝毫抗议。他心中自有想法,这是为了表妹的学医大道而奉献,他一定要全力忍耐。
云枝从一本杂书上看到,胸下正三寸的位置,称之真话穴。顾名思义,就是扎下去能说真话。
云枝嘴里喃喃着穴位的位置,手掌覆上郭梁驯的胸。他身子一颤,云枝的柔荑绵软,所到之处无不令他心中慌乱。而他对胸膛敏感至极,可偏偏此刻,云枝的手展开后把五根指头覆在上面。她俯身靠近,呵气如兰,缓缓地数着三寸的位置。一只手按住要扎针的位置,另外一只手似是忘记了挪开,始终落在郭梁驯的胸膛。
郭梁驯觉得,云枝的手仿佛穿过胸膛,把他的一颗心牢牢握住、攥紧,捏的他喘不过气来。
正待郭梁驯忍受到极点,终于不得不开口时,云枝却突然松开。郭梁驯的心忽而悬着,忽而落下,只觉得在沙场上也没经历过此等惊心动魄的时刻。
云枝落了针,抬眸观郭梁驯神色,见他面色平静,从表情看是看不出什么不同。
云枝想,既然是真心穴,得问一些问题才能测出来是否管用。
她稍做沉思,开口问道:“大哥和姐夫,你和谁更好?”
郭梁驯拧眉:“都是兄弟,不分这些。”
看来这个问题是测不出了。
云枝又问:“你喜用刀还是用木仓?”
“木仓。”
是了,他素来是用雁翎木仓的。
“吃得好还是睡得好哪个更为重要?”
“吃的好。”
“关小将军,讨厌还是……”
郭梁驯脱口而出:“讨厌。”
“我和张小妹之间,你更偏心谁呢?”
郭梁驯无奈叹气,看云枝神色郑重,竟是当真要他回答。
郭梁驯只得道:“当然是你,表妹。”
他对云枝的偏心,府上已经人尽皆知,连他自己都会疑心是否做过了头,会让大哥一家心生不满。
云枝暗道,看来真心穴有点用处,她继续问道:“表哥有多喜欢我?”
刚才回答的干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