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刻,关霆无心想其他。不过昨日赢了一场大仗,足够让对方安静许久,关霆才有时间在营中巡视。
他口中喃喃着云枝的名字,胸口有烦闷感,心道云枝娇小柔弱的一个人,却是好狠的心,他伤的那样重,云枝竟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关霆语气轻视:“哼,她给人针灸,怕要把人扎痛。旧症未治愈,又添了新病罢。”
药童神色尴尬,没有应声。
“你又没挨过我的针,如何说出这样一番话?”
关霆没想到云枝竟不知何时来了,顿时神色一僵。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日里傲慢的模样,抬起下颏,朝着针灸人努嘴:“喏,你扎给我看看。”
云枝让药童拿来银针。她挑了一只最粗最长的,朝着针灸人的脖颈扎去。
只见银针闪烁着凛冽的白光,直叫关霆看了脖子一寒。
他下意识捂住脖子。意识到自己竟然在害怕云枝的针,关霆赶紧松开手。
两人没有争执,但药童已经发现不对劲。
云枝用的力气比平时要大,不像是在练习针灸,更像是发泄怒气。
关霆又是嘴上不饶人的。一会儿真的吵起来,他该帮哪个。
按照道理来说,药童应当帮关霆,毕竟他是军中副将,自己和师父万万不能得罪了他。可云枝是冯军医看重的人,二人勉强算得上有同门之谊。
思来想去,药童决定待会儿真的闹起来了,他还是帮云枝好了。
关霆忽然问道:“那天你骂我做什么?”
云枝的手一抖,银针就扎偏了。
她做镇定状:“我什么时候……”
关霆猜到她会否认,指出是何日何时,她说了什么骂人的话。
这下子,云枝可无从狡辩,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但在关霆看来,他被骂还是一件小事,令他耿耿于怀的是,云枝为何没有看过他,竟一点都不担心他的安危吗。
关霆以为,云枝的美人计使的太糟糕。
人受伤之时,往往意志力薄弱,旁人稍微显露关心,就会心生感激。因此,在他卧床的那几日,云枝该陪在他的身边轻声细语地展露关怀。
可云枝呢,她踪影全无,连一句话,一份点心都没有送来过。
关霆心里格外不平。
云枝朝药童低语,要他赶快去找郭梁驯过来。
药童离去,在副将营帐旁被拦下,他忙呼,是伍云有急事要找郭将军,请他快点出来。
郭梁驯一掀帘子,他身上没穿外袍,里衣解开了两枚扣子,显然是要更衣睡觉。
“她找我?”
药童点头,他长话短说,称关霆来寻云枝的麻烦,担心云枝吃亏,他来找郭梁驯去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