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她娇气的习惯。可对于关霆,她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如此区别对待,令关霆百般不解。他不明白为何自己连一个泥腿子都比不上。
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关霆忽然意识到不对劲。他为何要同郭梁驯比较,似一只围着胡萝卜转悠的驴子紧跟在云枝这根胡萝卜身后。
关霆拍着脑袋,露出懊丧模样。
他表情严肃,叫来亲兵,询问自己最近的举动可有古怪之处,令人感到匪夷所思,难以理解。
亲兵见关霆问的真心实意,就大着胆子点头,说道从未见过关霆如此模样,他何曾这般卑躬屈膝过。关霆到哪里不是受人追捧,哪里遭过嫌弃。即使有人和关霆关系不和,他不会凑上前去,可云枝对关霆的疏远明显至此,他仍旧要和她说话。殊不知关霆贴在云枝身旁,要她多说几句话的样子已经让一众营兵直呼难以置信。
关霆沉默许久,突然一拍额头,想通了一切。
他以为,定然是郭梁驯精心设下的局,要他出糗,被旁人看笑话。
关霆越想越对。他没想到郭梁驯生得浓眉大眼,一副不精于算计的模样,竟学会使美人计了。而他险些上钩。好在他及时发现,不会越陷越深。
关霆自觉发现了真相,再不往二人身旁凑。
但郭梁驯和云枝见状,没有觉得不自在,而是长舒一口气。
云枝是因为和郭梁驯相遇之前,一直被关霆折腾,因此对他无甚好感。而且听郭梁驯所说,关家父子并不友善,尤其是关霆,态度傲慢,屡次想要下郭梁驯的面子。虽然郭梁驯每次都能驳回,但来回几次后,心里难免会觉得不舒服。云枝听罢,对关霆越发讨厌。偏偏每次她同表哥说话时,关霆总是凝神细听,抛出新的话题要引云枝多说几句。云枝当然不理,可关霆仍旧不肯放弃,带着追问语气开口。把云枝惹的急了,不免回他几句,关霆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做哑巴可比做哑巴好多了。”
云枝心道他当真说了一句无用的话,不当哑巴当然比不能说话要好。
云枝看到关霆远离,望着她的眼神中满含深意,她不去揣测关霆为何变了。反正她已经如愿,让关霆远离了自己,其中缘由她并不去理会。
郭梁驯自然察觉到关霆的有意靠近。他当然不会以为,关霆是有意和他修复关系。因为关霆靠近,十句话中有九句都是和云枝讲的。无论关霆是出于何等心思,郭梁驯以为,他总是不怀好意的。
关霆一疏远他们,郭梁驯便松了口气。
关霆自以为躲开了美人计,但心中并不开怀。因为他发现,他的离开没有让郭梁驯和云枝感受到计划落空的挫败,转而想出新法子吸引他的注意力。他们二人越发相谈甚欢,仿佛离了他,便有了更多话要讲。
关霆心有傲气,既远离了二人,要他再眼巴巴地凑上前去,便是不能了。
到了大军驻扎的营地,郭梁驯为云枝处理诸多事宜,将她的营帐安排在自己旁边。
路途中两人的分外亲密举动,已经在私底下引起许多议论。云枝始终以男装示人,众人的心中便一直认为她是男子。最开始的时候,云枝假装自己是哑巴,等到郭梁驯一出现,她却忽然恢复正常了,难免让人议论纷纷,猜测她是否因着郭梁驯的缘故才做出伪装。
听闻二人同住一营帐,现在帐子又要紧挨着,关系定然非同一般。
帐中的布置和许多东西的准备不必云枝去操心。她环顾四周,问道:“张大妹她们在哪里?”
郭梁驯领着她前去军医所在之地。只见营帐前面摆放几只晾晒草药的簸箕,张大妹正低着头,神态认真地翻捡着。
长久未曾相见,云枝本就对张大妹存着好感,此刻心中欢喜,开口唤道:“大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