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混进营兵中间。
他揣测定然不是如此简单,云枝肯定图谋甚远。莫非她打的主意是,先从小兵做起,再逐步取得上司的信任,为敌人传递消息。
自以为看穿了云枝的诡计,关霆看她的目光越发充满审视。他故意折腾云枝,要她端茶倒水。
似斟茶这等小事,云枝尚且能去做。但当她听到关霆让她端来洗脚水为他洗脚时,顿时僵在原地。
关霆催促两句,不见云枝回应,便走到她的身旁,只见她的脸颊微微发白,只有眼圈似桃子一样红肿,分外可怜。
关霆一愣,他见识过不少奸细,狡猾的,刚烈的,见风使舵的。但像云枝一样脆弱不堪,让端个洗脚水就感到委屈的,却是第一次见识。
关霆转而吩咐了其他人,当着云枝的面褪下袜子,奇怪道:“我的脚并不臭,怎么你一副天塌的模样?”
云枝连连摇头。
关霆心道,云枝这个哑巴做的可真称职,从没有一不小心就说出过话来。
他摆摆手让云枝离开。
翌日。关霆心中隐约觉得不对劲。云枝是探子,而他对待此类人向来毫不客气。云枝因受了差使而心中委屈,他何需在意一个探子的喜怒哀乐。但他昨夜,竟然当真没让云枝端洗脚水,而派了其他人去做,奇怪至极。
关霆目光渐定,叫来营兵:“把伍云叫来。”
云枝为自己随意捏了一个名讳,就叫伍云。
云枝随营兵前来时心中满怀不安,暗道关霆又想到了什么使唤人的法子。这几日跟在关霆身旁,云枝好似度日如年,迫切地想要赶快和大军汇合,回到郭梁驯的身旁。
她在营帐前面站定,换上一副恭敬神色才走了进去。
只见帐中有白雾缭绕,关霆正坐在浴桶中。听到声响,他没有回头看,只是举起手巾道:“伍云来了,过来为我擦背。”
云枝站在原地没动作,被营兵推了一把:“将军喊你,还不快去。”
云枝脚步踉跄,在关霆身后站好。她犹豫着接过手巾,打湿后在关霆背上轻拭。
手指无意间碰到关霆,他顿时肌肉紧绷。他原本打的主意是折腾云枝,没想到自己却先受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