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军营是何等地方,哪个女子愿意进来。郭宁又不能做逼迫女子之事,否则让郭梁驯知道了,定然会不顾兄弟情面责备他。
郭宁思来想去,就把主意打到两位妻妹身上。
张氏最初不愿意,虽然她对张大妹张小妹有亲疏远近之分,但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怎么愿意送妹妹入危险之境。
可郭宁派来递话的人,带来了一封他亲笔所写的书信。
信上道,有他和郭梁驯在,二位妹妹不会伤到半根头发丝。而且若是能借此机会,让郭梁驯意识到,无比娇气的云枝就如同几案上摆放的瓷器,中看不中用。而他的妻妹,虽在容貌上稍有逊色,但在关键时刻能撑大事。
看罢信件,张氏终是松了口,同意把妹妹们送去。
但她心中始终忧心不止,经伍氏一吓唬,才会统统说出。
伍氏得知真相,变了肃然的神色,换了语气,称经过郭安劝慰,郭梁驯已经消了火气,不再生气。
张氏完全信了她的话,渐渐放下了心。
伍氏把话转述给云枝和郭安。
云枝蹙眉思索,突然站起身道:“我要去。”
伍氏嗔她胡闹,这会儿是该凑热闹的时候吗。
云枝心中自有一番计较。她当然知道军营危险,但有郭梁驯相护,她定然不会受伤。而且郭宁那句“她只能作为观赏的瓷器,张家姐妹才是在关键时候挺身相助之人”让她心中一梗。
云枝以为,不过是协助军医,做医女的活儿罢了。张大妹张小妹做得,她也做得。
可云枝一开口,她的要求就被齐声否定。即使有郭梁驯在,会保护云枝安全,但凡事有例外,他们不愿冒险。
云枝却打定了主意要去。
凡她所想,没有一件事情不能做成的,这次也无例外。
伍氏固然不舍,但更怕她若是不依,云枝起了脾气,私底下悄悄跑了,到时候行踪不定更让她忧心。
伍氏和郭安点了头。郭安找来信任的营兵相送,再三叮嘱他,一定要把云枝送到军营才可返回。
临行之前,伍氏问云枝可改了心意,云枝摇头。
伍氏叹气:“往常我总撮合你和梁驯。现如今,我却宁愿你讨厌他。就不会心心念念地往军营跑了。”
云枝抬起下颌:“姐姐莫要担心。你往日里总是说,我是世间女子中最好的一个。要是我躲在府中,自然可以得一时的安稳。可姐姐想过没有,待表哥回来,我定然会被张小妹狠狠嗤笑,说我是温房中的鲜花,贪生怕死之人。我不愿听这些话。万事有表哥在,我不会受伤,姐姐勿要太过忧虑。”
听她如此说,伍氏心中的抵触渐消。
伍氏扯着包袱,忧心云枝的行李可否带的太少。云枝此行,正好把刚做好的斗篷给郭梁驯送去,其余只带了一件换洗衣裳。不过云枝带了不少干点心,唯恐军营中的饭菜不合胃口,她吃不下。
云枝爱美,但她知道西北风沙大。她若是穿一身仙气飘飘的衣裙,恐怕还没引得众人称赞,就被刮了浑身的黄沙。到时反而会惹得连声嘲笑,因此,云枝携带的衣裳以轻省方便为宜。
营兵驱车带云枝赶往西北方向。途中,他提及同郭梁驯共事时的经历,私以为郭梁驯不会留下云枝,会让他把云枝带回去。
云枝搅着手中的包袱皮,心道该如何是好。
行至半路,忽遇一行队伍,为首的营兵扛着鲜红大旗。营兵大喜,以为是碰巧遇到了郭梁驯的队伍。但云枝远远地看见,旗帜上写的非郭字,而是关字。
她计上心头。
营兵言之有理,依照郭梁驯的脾气,极有可能把她再送回去。但云枝既然赶来了,是不会再走。可她想要留下,除非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