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兵停下手里的动作,齐声喊道:“指挥使大人。”
郭梁驯略一点头。
云枝见他神情平淡,心中顿时生出奇异的感觉表哥此刻真威风,所有人都得听候他的差遣。
而且有郭梁驯陪伴身边,云枝似是什么都不怕了。她试着把目光投在众营兵身上,开始光明正大的打量。
她生得貌美,体态婀娜,紧跟在郭梁驯身后体型尤显娇小。狼群中落入一朵娇花,怎么能不引人注意。
营兵悄悄地观察着云枝神色。她的目光落在哪里,那个营兵浑身的力气仿佛更足了,连喊口号的声音都更为洪亮。
郭梁驯奇怪,今日他们为何如此有精神。不过这是好事,郭梁驯看了高兴。索性趁着大家精力充沛,今天多加练一个时辰。
营兵听了,连声哀嚎。
郭梁驯要和他们同练。他觑了一眼云枝,见她目光转动,丝毫没有离开的打算,便轻咳两声,试图赶人:“表妹,我也要练了。”
云枝道:“表哥去罢,我只在一旁看,不会给你添麻烦。”
听她如此说,郭梁驯默默叹气,只得暂且不管她。上衣一脱,郭梁驯察觉到身后的目光。他转过身去,正和云枝对上。云枝没有因为偷看被抓包的窘迫,反而朝他眨动眼睫:“表哥……比他们都好看。”
郭梁驯脚底下仿佛踩着棉花,手持雁翎木仓时,他仍旧在想,什么叫比他们都好看,是在说他耍木仓的把式,还是赤着的上身?
郭梁驯心里存了疑惑,在练习时极下力气,逼的陪练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闪着白光的、锋利的木仓尖直指向喉咙,郭梁驯收回,把陪练的营兵从地面拉起,提醒道:“下次别分神,你刚刚在看什么?”
营兵挠头,吞吞吐吐道,他在看云枝。
军营无女人,整日对着男人的营兵们见了女子眼里都会冒光。何况云枝又生得这样美丽,不多看几眼他们会觉得吃了大亏。
郭梁驯本应该表示理解,但他心里却不太舒服。他语气发沉,斥道:“若和你对打的是女子,你也一双眼睛仿佛黏在了她的脸上吗。战场上生死只在一念之间,不是所有人都会及时收手。若是你打仗时也是刚才的模样,分神,不专心,恐怕早就被刺穿了。”
营兵见见郭梁驯发火,忙低头认错。郭梁驯年纪虽轻,但积威甚重,又有赫赫战功在身,营兵们不仅怕他,更钦佩他,对他所说的话奉为圭臬,心里生出羞愧,暗道不该多瞅了云枝几眼。
郭梁驯沉着脸走到云枝身旁。他刚发过火,云枝待他小心翼翼,唯恐被余怒波及。
云枝不讲话,郭梁驯也面色微沉,沉默不语。
良久,郭梁驯突然问道:“你刚才说我哪里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