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卫仲行皱紧眉头:“回家?”

他似乎是对这两个字格外生疏。在卫仲行心中,俨然早就把云枝当做了国公府的人,既然如此,他的家就是云枝的家,她为何还要去别的家。

经佣人一番解释,卫仲行才知道,云枝是回老家去。她前两日就动身出发了,现在应该是在半道上。

卫仲行追问,云枝可留下了什么话。

佣人不知,直言表小姐即使有话,也是同常素音说,怎么会告诉他们这些下人。

卫仲行知道是他太过心急,才忘记了此事。

他又去寻常素音。听到卫仲行的来意,常素音只道不急,她净面擦手,又让佣人梳理鬓发。卫仲行等来等去,总等不到常素音结束,宛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他径直开口问,云枝为何要走,她走之前可给他留了什么话。

常素音任凭佣人为她挽发,反问道:“你还来问我?我想去问你呢。自那日从跑马场回来,云枝就待在院子里不曾出来。我有心打听,她却闭口不言,最后竟然提出要走。无论我如何挽留,她竟一改平日的温顺,铁了心思要走。我想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叫她寒心,觉得无法继续待下去才会走的。仔细想来,那日是你和云枝坐在一处,不曾分开过,定然是你做了伤她心的事。”

卫仲行想否认,但想到春风一度后他忙碌在外。于他本心而言,是有正经事要做才没有立刻回家。但在不知情的云枝看来,不就是他无法面对二人有过的亲近,故意远着她。云枝心思细腻,不愿意因为她而使得卫仲行有家不能回,就收拾东西归家去了。

卫仲行渐渐想明白了。他和云枝之间复杂的很,在没理清楚之前不便告诉常素音。卫仲行只问云枝去了何处,怎么走的。

得知云枝走的水路,卫仲行立刻叫了船追去。他吩咐船夫要加快速度。等追上云枝的船,他另有一笔赏银。船夫闻言,自然尽力摇桨。

云枝当然不是真的准备打道回府,不过是叫卫仲行着急罢了。她对卫仲行百依百顺,也该让他尝尝焦急的滋味。否则,他一味以为她性子绵软,理所当然地将她视为囊中物,如何会珍重呢。云枝想让卫仲行明白,她虽然性子软,但若是卫仲行所作所为不合她的心意,她不会甘心忍受,而是会离开的。

她乘船回乡不过是借口,当然不能搭寻常的客船。

客船划的快,为了赶行程挣银子昼夜不停地赶路,没几日就到了家乡。云枝尽快回去并没有什么意思,反而会被家里人追问,为何亲事没定下就急匆匆回来了,可是得罪了常素音被赶出了国公府,无处立足才回来的。

云枝不耐烦应付诸如此类的盘问,故意舍弃客船,另选了一只船,瞧着装饰华丽,伺候的人神态恭敬,说他们的船慢是慢了点,但胜在行驶中如履平地,定然不会让客人晕船。

云枝了然,这只船就是既贵又慢,拿来让贵人消遣的玩意儿,如此正合云枝的心意。她踏上船,望着白色水波向两侧飘过。

她于船上遇着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华流光拧着眉。她本是和高方海约好到了时节,好友们聚在一起就南下看桂花去。可高方海和华流光渐渐生疏,也不再提及此事。华流光心里存着气,想到高方海不愿意相陪,她难道没有其他朋友了吗。她给朋友都下了邀请的帖子,但好巧不巧,众人竟都有事情,无一人应约。佣人劝华流光歇了心思,待朋友有空了再陪她去。

华流光心想,有一人倒是可能有空,但不会愿意陪她。想到卫仲行,她更是心中烦闷,就打定了主意即使没人相陪她也要去南边看桂花。为免家里人多嘴多舌,华流光是悄悄走的,在码头乘了一只最华贵的船只。华流光过去坐的都是包船,她头次自己赁船,竟在上了船以后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