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便急匆匆地跑去定宾客名单。
崔怀邵抬起手,抚上云枝刚才亲吻过的地方。
柔软,微湿。
他的心中有兴奋、紧张。
一想到成亲后,这种待遇便是常态,他不止要亲吻云枝,还要和她肌肤相亲、水乳交融,崔怀邵的喉咙一下子变得极其干涩。他猛地接连喝了几杯茶水,才压住心中的燥意。
春娘、秀娘等一众春风得意楼的倌人来了王宫,皆垂着脑袋,不敢言语。直到领路的内侍离去,她们才围在云枝身旁道贺,一一送上贺礼。
“虽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可是我亲手所做的一对枕套,勉强能够入眼。”
“还有我,我将心爱的古琴带来了。以后你同太子,一个弹琴,一个唱曲,真真是神仙日子。”
……
说话声音太多,云枝竟连一句话都没有接上。她面前的桌上、怀里,都被塞满了物件。
不过柳郎君一来,瞬间就把云枝解救出困境。
众倌人见了柳郎君,立即离了云枝,朝他走去:“许久不见柳郎,怕是把春风得意楼的众人都忘了干净。也是,王宫富贵日子,哪个能不沉醉,怎么会记起我们呢。”
柳郎君直呼冤枉。
“我可没忘记大家。这些日子,我给你们每个人都写了一首乐曲,快随我去看。”
倌人们脸颊带笑,一齐随柳郎君离去。
春娘离去又折返,抚着云枝的脸颊道:“刚才人太多了,忘了问你,嫁给太子,你可欢喜?”
云枝颔首:“能嫁给表哥,我欢喜至极。”
春娘笑道:“你称心如意就好。”
云枝催促她快些去取乐曲,免得被其他倌人抢光了,连一首都不给她留下。
春娘嘴上说着:“她们不敢。”
可她的脚步明显急促了许多,朝着柳郎君的方向走去。
大婚这日。
云枝手持鸳鸯戏水的团扇,以扇掩面。在本朝玄色为尊,她和崔怀邵便同穿玄色锦衣,其上坠有金色丝线,经日光一照,光彩夺目,尽显尊贵。
在场众人无不听过“太子难以靠近女色”的传闻,心中猜测,待会儿迈上台阶时,难道太子要让云枝独自行走,并不搀扶。
崔怀邵很快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云枝刚抬起脚,欲踏上高台的第一层台阶时,他便伸手,搀住云枝的手臂。
众人见状,以为崔怀邵的怪疾已经痊愈。可他们环顾四周,见本应该由婢子递送红绸,却换成了内官。可见太子的疾并没有完全好,只是有所缓解罢了。
内官满脸喜色,正要拿起红绸,手背突然感到一阵啄痛。
他垂首一看,见白鹰不知何时飞来了,正低头啄着。
内官手心一松,白鹰立刻迅速地叼起飘落的红绸。它洋洋得意地展开翅膀,回头看了内官一眼。内官竟能从它的眼睛里读出轻蔑之意。
白鹰抖落翅膀,把红绸叼到云枝手旁。
云枝抬手,没有立刻接过,而是轻轻拍了拍它的脑袋。
“多谢你。”
说罢,云枝才拿起红绸。
崔怀邵抬手接过红绸的另外一端。
只是,他可没有云枝一样的好脾气,既没有摸它以示感谢,反而嗤笑一声:“哗众取宠。”
崔怀邵心底生出后悔,没有及时管教白鹰,才让它分不出轻重。红绸递送已定好了由内官来做,何时轮到它来乱出风头。
云枝用衣袖轻轻碰了碰崔怀邵,他才恢复如常神色。
成亲仪式复杂,但好在有崔怀邵在,云枝并不担心。她有什么不懂不会,只管去看崔怀邵的眼色。
即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