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回道:“分完了点心就回去了。”
崔怀邵望着众人,看来每个人都有点心,唯独没给他剩下。
云枝的欢喜只能是成为十人之中的一个。此事她最应该感激的是自己,却唯独掠过他,去给众人分点心,真是本末倒置。
崔怀邵心情不悦,拂袖而去。
他想,到了梦境中,要好好惩戒云枝一番。只可惜,梦境也在同崔怀邵作对,他接连几日都没有梦到云枝。
内侍不解,分明崔怀邵昨夜睡的熟,一次没起,怎么看起来精神比眼底青黑时还要不好。
用膳时,桌上除了饭菜还照例备下了几样点心。崔怀邵随口一问:“送你们的是什么点心?”
内侍一怔:“是截饼,轻薄干脆,甘甜可口。”
哦,截饼,云枝曾经给他送过,不过因为掉在地面,沾了尘土,崔怀邵一口也没有尝上。
余下数日,崔怀邵因为情绪不佳,对手下人极其严苛,连白鹰都受不住他的脾气,开始飞到云枝这里来寻清净。
云枝按照白鹰喜好准备吃食,抚着它的翅膀感慨道:“假如你是一只鹦鹉就好了,能告诉我表哥喜欢什么样子的女子。”
白鹰抖抖翅膀。
它可是威风凛凛的鹰,比那些只会学舌的鹦鹉不知好上多少倍,才不会自降身份做一只鹦鹉。
白鹰吃罢饭,没有立刻回去。它觉出此处的安逸,趴在云枝腿上享受她的按揉抚摸。
崔怀邵发现白鹰不见踪影,到处派人寻找。
云枝在沉沉夜色中把白鹰送回,看到崔怀邵神色阴郁,心道表哥看来真是在乎白鹰的安危,瞧瞧,急的脸色都不好了。
崔怀邵指着白鹰道:“你已完全失了骨气,成了可以供人任意把玩的玩意儿。我如何能再留你?”
他意有所指,在讽刺云枝的收买人心。
云枝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哥当真不想要这只白鹰了?”
崔怀邵反问:“真不要了,你待如何?”
云枝揽紧白鹰:“与其丢掉,不如给了我。”
崔怀邵冷嗤:“我的东西,扔了也不会给人。”
云枝被气的脸颊微红:“表哥真可恶。”
此刻的她,神情灵动,像极了崔怀邵梦境中的人。崔怀邵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抚摸她的脸颊,却在即将碰到时停住手,意识到不是在做梦。
他以为,自己当真是疯了,竟想要对云枝做出亲昵举动。这可是现实,并非不受他控制的梦境。
话说出口,云枝自知失言。她虽然口口声声叫崔怀邵表哥,但两人之间存在尊卑,刚才之举有所冒犯。若崔怀邵有心寻她的过错,她定然要受罚。
云枝再顾不上白鹰,忙不迭跑了。
崔怀邵询问内侍:“我瞧着很是可怕?”
内侍摇头。
“那为何她脚步匆匆,宛如在躲避恶鬼?”
内侍心想,崔怀邵脸色发沉,又从不说软话,哪个女郎能不怕他。只是面上,内侍称云枝胆小,害怕说错话被惩戒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崔怀邵走进宫殿,再没提及扔掉白鹰之事,内侍心有所感,看来这些时日崔怀邵遇到的烦心事和云枝相关。他思来想去,唯有送点心一事得罪了崔怀邵。
内侍忽然福至心灵,想来是崔怀邵见点心没自己的份儿,倍感冷落,才生了许久的闷气。
解铃还须系铃人。内侍可不想看到崔怀邵整日不开怀,便来寻云枝,求她专门另做一份点心。
云枝以为是内侍想吃,听到是送给崔怀邵的,不禁嘴唇一撇,扭过身子:“我不给他做。上次的他都没吃,全掉在地上浪费了。”
内侍忙道:“女郎全当可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