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嫡子,你不为我开怀吗?”

云枝自然轻轻颔首。

俞寻之举起酒樽,递至她的唇边:“既如此,今夜不醉不归。”

云枝见他目光发沉,知道不可再拒绝。可俞寻之神态沉郁,她担心再待下去会惹祸上身。

云枝抿唇道:“二表哥盛情,不敢推辞。”

她素手举起酒盏,扬起脖颈咽下。有几滴晶莹的酒滴落在修长白皙的脖颈,往衣襟深处滑去。

俞寻之漆黑的眼眸中尽是幽深。

似是不擅饮酒,云枝只喝了一杯就脸颊泛红,轻声咳嗽。

她的声音向来细弱,连咳嗽声音都显得绵软无力。

俞寻之皱紧眉头,在云枝抬手欲饮下第二杯时,他按住她纤细的手腕。

“你不必再喝。”

云枝温顺地应是。

俞寻之饮了许多酒,回房时脚步虚浮,站都站不稳。旁人来搀扶,他冷着脸色拒绝,只拿一双乌黑的眸子看向云枝。

云枝虽不愿意上前,但架不住众人拿哀求的目光看她。若是置之不理,便不符合她平日里显露在人前的善解人意。

云枝缓缓起身,走到俞寻之身旁,糯声道:“二表哥,我来送你罢。”

俞寻之将头侧向一边,闷声应了。

云枝刚握住他的手臂,只觉得肩上一沉,娇唇中传出闷哼。俞寻之沉声道:“怎么,嫌弃我重了?”

他语气冷漠,身子却微微直起,不将丁点重量放在云枝身上。

俞观萍来云枝院中看她。从外表看来,她身子已经很沉了,大腹便便,走路时步子迈的缓慢。

伺候的奴婢离去后,俞观萍才把腹中的软垫抽出。近来暑气渐盛,她塞着偌大一个软垫委实不舒服,但好在不久之后她就能因意外“生子”,再不用揣软垫了。

俞观萍因隐瞒三房收俞寻之做嫡子一事心怀愧疚。她开口解释,本意不是故意隐瞒云枝,但因为俞寻之冷声警告,她才不得不守口如瓶。

云枝柔声表示理解,反过来劝慰俞观萍几句。

这让俞观萍越发觉得对云枝不起。

云枝待她真心实意,她却有所保留,实在不该。

俞观萍连忙保证,日后有了什么新消息,她一定先来告诉云枝。

云枝笑道:“过去的事情,表姐无需挂怀。府上的新鲜事早一刻晚一刻知道都无妨。”

俞观萍深以为然地点头。她因为要隐瞒腹部的事情,和其他人说话时总要小心提防,唯恐泄露了身上的秘密。但在云枝面前,俞观萍可以自在行事,便不禁多留了一会儿。

见天色已晚,云枝看出她有依依不舍之意,便道:“此等时刻,表姐回去怕是不方便,若不介意,可在我房中住下……”

俞观萍忙应好。

她休整过后便躺在床榻。过了一会儿,云枝沐浴罢,朝着软榻缓缓走来。

云枝侧身躺下。看俞观萍神色郑重,一脸沉思模样,开口问道:“表姐在想什么?”

俞观萍问道:“你沐浴时用的是什么花瓣,为何如此清幽?”

云枝柔柔摇头,只道是寻常花瓣,没什么出奇。若是俞观萍好奇,她可以让秋水照原样配置一些,交给她拿去。

俞观萍应好。

云枝发丝未干,没有立刻躺下。她身后依偎着软枕,手中握着绣绷银针。

俞观萍只觉得周身被一股香气包围,身子几乎要融化其中。烛火晃动下,云枝的眉眼尽显温柔。

俞观萍忽然道:“难怪,寻之那样脾气的人,却偏偏看中了你……”

如此美貌佳人,倘若她是男子,也会忍不住心动罢。

云枝没有听清,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