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被乔心远本人措不及防地一刀剖开,露出他们两个血脉相连的心脏,流着同样的血,淌着一样的基因,是天生的般配,却也是绝对的不可能。
刚才乔心远不管不顾地说只要他,乔维桑浑身冷得都微微发抖起来,他不知道该说乔心远勇敢,还是天真,总之这两者都是他没有的。
他是比乔心远大六岁的哥哥,他不能勇敢,也不可以天真,他一直都想把自己弟弟往正路上引,想让他开心地长大,所以什么都愿意给,什么都顺着他,结果自己现在却成了罪魁祸首,只要他不松手,乔心远永远都会这样不清不楚地爱着他。
失去和痛苦都是长大的必经之路,没有人能一直开心地变成大人。
乔维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却不愿意让乔心远面对。他抬手挡住了眼睛,眼眶微微发烫,一行眼泪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悄无声息地不见了。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松手,让乔心远在他铺好的路上偏航。
“哎,你这样我就有点儿受不了了啊。”夏槐序出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乔维桑没说话,还是那个姿势没动,夏槐序在客厅里转了两圈,最后回到沙发上坐下,拿了串烤玉米开始啃,“我知道你咋想的,你想得对,做得也对。”
“但心远那架势,我看着不好解决,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白了还是感情上的事儿,旁人帮不了。”
夏槐序吃一口咽下去才说一句,语气也慢条斯理的,“不过我跟你说句实在的,在我这儿,要是最后没解决成,你俩真……”
乔维桑放下胳膊,偏头看着他,夏槐序发现他竟然眼睛都没红,还是一脸苍白,眼底泛青。
“……我也无所谓,我还是把你当兄弟,把心远当弟弟。”夏槐序补上后半句话,
乔维桑把头转开了,“不会的。”
第二天早上乔维桑醒得很早,起来的时候天刚亮,夏槐序今儿休班还没起,乔维桑洗漱了一下去买了早点,给夏槐序留在餐桌上一份,拿着另一份回家了。
晾一晚上就差不多了,时间久了乔心远更难受,容易憋出病,耳朵也还没好,还有昨晚的事儿,他还是得跟乔心远好好聊聊。
无论怎样乔心远都还是他亲弟弟,他也做不到真的什么都不管他。
家里大门开着,这时候天刚亮,乔维桑皱着眉往里看了一眼,没什么动静,卧室没开灯,不知道是不是乔心远起来出去了。
乔维桑拎着早点大步走进屋里,卫生间的门正好打开,乔心远从里面出来,穿着卫衣牛仔裤,一副要出门的架势。
看见乔维桑的时候乔心远愣了愣,抬起眼看了乔维桑一下,又红又肿的一双眼睛,耳朵倒是没有昨晚严重了。
“这么早干嘛去,吃饭……”
“你咋这么早回来了?”
厨房的门开了,老妈从里面出来打断了乔维桑的话,乔维桑看过去,顿了顿才说:“今儿有事路过,来看看。”
老妈哦了一声,接着就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你说你,天天忙得不着家,你看见你弟弟了没?打耳洞了!真不知道在那么好的学校都学了什么,昨儿晚上说了他两句还哭了,你快管管他吧。”
“他快十八了,打个耳洞算什么大事儿,您甭管了。”乔维桑把早点递过去,坐下了,转身让乔心远过来吃饭。
“那你管,你也不管啊!”老妈白了他一眼,把粥往乔心远那边推了推,“快吃饭,吃完跟我去医院。”
“去医院干嘛?”乔维桑没动筷子,看着老妈。
老妈低着头吃饭,“过完年没多久就高考了,提前给他做个检查,到时候体检好找人糊弄过去。”
“不用去,这事儿你们别管,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