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多时赵太监来报,“皇夫殿下问您几时得空,今日尚食局得了一些新鲜莲子,已经做成了汤羹,晚膳即可上桌品尝。”
她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忽然胃里一酸,大口干呕起来。
番外三(宝宝+老薛)
兹事体大,入夜后甘露殿里里外外围了至少三层人,几位御奉斟酌再三,终于抹着热汗给定结论:“恭喜陛下,贺喜陛下,从脉象上看应当是有喜了。”
‘有喜’二字不啻于晴天霹雳,砸的一殿人久久回不过神。王尚宫此时顾不上尊卑规矩,忙道:“可是陛下上个月还……”
冯献灵的月事从没准过,或多或少,或早或迟,是以怀孕这样天大的事两位近身女官竟无一人察觉。
张御奉伺候久了,知道她想问什么,沉吟着回说:“某在太医署学医时,得知不少妇人有孕初期亦有行经之状,只不过颜色较浅,量也不如往常多,陛下青春正盛,不碍事的。”ali
按说成婚也有好几年了,之前一直没有动静,冯献灵甚至考虑过,假如真的一生无子,将来可以从寿瑜的孩子里选一个过继。结果……她不自觉屏住了呼吸,不敢置信似的悄悄用指尖碰了碰肚子,结果就这么来了?
新手父母一个比一个呆,那个只是说不出话,这个全身都僵住了,两只拳头攥得死紧,一脸想笑又不敢的古怪神情。
王尚宫暗自叹气,一壁令人看赏,一壁仔细询问了许多饮食宜忌、食方药方。
待众人都退下,郎君没那么紧张了,小心虚握住她的手:“要不要派人禀告父君?”
小娘子同样不敢使力,战战兢兢靠在他身上,好一会儿后迟疑着反问:“……这么晚了,会不会打搅父君休息?”
最后还是王尚宫拍板,遣了个小太监去向太上皇夫报喜。
冯令仪移居上阳宫不久,薛廷便主动上书让出了清宁殿。他一向不喜热闹,冯献灵精挑细选,为他择了鹤羽殿作为新居。前后花费了一月时间,总算将殿阁从里到外修缮一新,确保阿耶住的舒适、快活,没有半分不称心满意的地方。
这个时辰薛廷将将用过晚膳,尚未梳洗入睡,听闻女儿有孕猛地怔住,随即绽开一个笑容:“几个月了?前阵子登基大典,忙的不知昼夜,胎相可还稳固吗?”
被派来传话的小太监模样讨喜,口齿更是一等一的伶俐:“回殿下话,将满两个月。张御奉说陛下素性体虚,好在发现的早,仔细调养便可母子无虞。”
再厉害的医师也不能隔腹断男女,他本意是想讨个好口彩,没想到薛廷听后并未如何欢喜,只是淡淡吩咐人赏他。
太上皇夫当年得宠时风头无两,权倾朝野的李修言都不得不避其锋芒,他的库房自不是寻常小妃君可比的。药材、古玉、风铃,白放着也是积灰,薛廷一边命人连夜开箱一边对他笑道:“你回去跟陛下说,教她近日万不可过分劳累,第一胎是最最紧要的,这次若顺利,以后都不必遭罪。”
生育之事他哪里懂得?得了赏钱又领了赏赐,小内侍将话在口中念了几遍,欢天喜地的回去复命了。
“大名还是等生下来再取,咱们私下先取个小名吧?总是孩子孩子的,显得不太亲热。”
是夜太极宫无人安枕,辗转反侧了大半夜,姚琚再也按捺不住了,似是想披衣起床,赶紧给孩子拟个小字。
冯献灵被他逗笑,抱着被子咯咯乐个不停:“还没生呢,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取呀?”
他吓的脸色一白,手忙脚乱将她按住:“好好睡,不许乱动。”顿了顿,“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
许多名字并无明确的男女之分,比如民间常见的仙郎、檀生、金奴等。
小娘子老老实实躺在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