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冯献灵本来委屈至极,对上他的双眼不知怎么气就消了,边吃吃发笑边努力瞪他:“你恶不恶心啊!”

他仍在她体内抽插顶弄,睫毛上挂满清碎的汗珠,闻言捏捏她的耳垂,毫不客气的笑了回去:“你自己的味道,有什么好恶心的?”

说罢复又低头,殿下实在舍不得与他抵死缠绵的感觉,只好展臂环抱住他:“如琢、如琢……”

端午一过神都就正式入夏了,外面隐隐能听到蝉鸣和蛙声。小娘子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抵达极乐,内壁不断缠缩吞咬,汗水顺着额骨和发丝滑进衾褥。

“不要了……呜呜……如琢,我不行了……”

姚琚就撑在她的正上方,手指抚过她的侧腰、胸腹和脖颈,最后停在颊边,轻轻勾开了一绺汗湿的长发。今夜的冯献灵格外敏感多汁,两个人都像扑火飞蛾般极力回应着彼此,他知道自己也快忍到极限了,一边哄她一边加快了速度,耸腰疾送起来。

闹了这么久,他着实不比她整洁多少,青丝散乱、凤眼发红,半片寝衣近乎透明的粘在身上,然而等她回过神来,养出些微力气,第一件事就是哼哼着要他脱掉:“这不……哈啊……不公平……”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丢盔弃甲?凭什么他可以这样高高在上、游刃有余?殿下几乎委屈起来,不依不饶的非要他赤裸相待。

“我也要看……我要你那样抱我……”她主动伸手够他的脖子,郎君拒绝不得,顺势将人半抱起来。这个姿势不便用力,但能紧紧依偎,终于赤身相拥的刹那双方都喟叹一声,他听到耳边细若蚊蚋的声音:“如琢,我好想你……”

珠玉

床帐俨然成了一屉大蒸笼,小娘子皮肤滚烫,头发丝里满是蒸腾的热气,他抱着她冷静了好一会儿,神智方逐渐回笼。

殿内一片狼藉,他的、殿下的寝衣、外衣、衾褥等全都不能看了,莲花形博山炉不知何时也被碰倒,灰白色的香灰撒了一地。偏偏她累的说不出话,头一歪,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妃君?”值夜的小太监听见叫水,头也不敢稍抬。

姚琚不免脸热,找了件干净圆领袍将她从头到脚裹住,清清嗓子道:“抬去屏风后面吧。”

一夜睡梦酣甜,次日早上醒来,殿下脸上残留着两片疑似口水印(……)的睡痕。替她更衣时姚琚忍俊不禁:“这下可好,一左一右,点面靥的功夫都省了。”

冯献灵气的要咬他,不妨承恩殿殿上太监李高忽然通报道:“启禀殿下,启禀妃君,大小刘良人过来请安了。”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他。这个时辰?天才刚亮,开坊的晨钟都没响呢。

小娘子扯扯他的袖子,用口型问道:每天都来?

姚琚摇头:“想是听说你昨夜歇在了这里。”

东宫从没有过晨昏定省的规矩,一来人多口杂,二来平添尴尬,陈菩就从来不往承恩殿多待。三个月来两位刘君还算安分守己,发现她无意享乐便学他与陈君的样子,日日诵经吃斋,只是……姚琚心道,还是太沉不住气了些,殿下才刚回承恩殿住了一夜,就这么火急火燎的要来她面前冒头露脸。

“哦,”她见怪不怪、浑不在意的转口,“那你看着办吧,早膳前打发他们回去,今天有槐叶冷淘,正好配上次舅母送来的鹿尾酱。”

他替她扶正一支镂金双股的飞蝶步摇,发髻上簪戴的梳篦恰是他今年所赠的生日礼物,鸳鸯梅花,羊脂白玉,太女妃亲自画的图纸、挑的玉料。

“你就不想见见?”

单论长相,刘氏兄弟并不逊于陈菩,甚至可以说优于太极宫中最近得宠的好几位小妃君。刘咏思眉眼灿灿如岩下电,刘安姿容仪秀如山间松,两人并立,光映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