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景阳宫前,晏无阙才收缰住马。他戴着狼头铁盔,一张脸隐在雪幕里,叫人看不真切。晏无傲等着他从他腰间掏出那个绣了丑八怪狼崽的荷包,拿出他自个儿买甜食哄军中那堆小孩儿的钱来安置城中难民,然而等了半天,只等到晏无阙说:“景阳宫人的下落,都打听到了吗?”
这倒有些反常了。晏无傲先是怔怔,而后接话道:“朝中元老大部分都跟着江叙那病痨鬼去扬州了,有些留下的朝臣,但不多……”
“臣工的情况,我已知晓。”晏无阙顿了顿,“……那些妃嫔呢?”
晏无傲差点把舌头咬断。
这可太不寻常了。他哥守身如玉二十七年,正直得就差把老实人仨字写在脸上,要不是江叙那暴君横征暴敛逼得朔北再无活路,断然是不会反的。
如今进了城没有到处善心泛滥不说,居然海打听起妃嫔的下落……?
虽觉古怪,还是说了:“大部分也被江叙带走了。有些不受宠的,就被留在这儿自生自灭。”
“好。”晏无阙点了点头,将脊后的纯黑披风扯得更紧了些,“去探查一下,而后再来回报于我。”
……
中京城郊,慧若寺。
四面漏风的狭窄木寮内,淡白雾气袅袅腾空。一股浓郁的苦药气息顺着冷风传至屋外,熏得一众碎嘴邻人眉心拧出沟壑。
“病秧子……跟那狗皇帝一样……真不知道怎么还能活到现在……”
“所以不受宠呢,看那一副福薄的短命相,大约也活不了几日了。只求死得远些,免得到时候横生晦气。”
贺沅拎着药包走进来,这一众窸窣的议论声便倏忽矮了下去。他环顾四周,原本清净庄肃的寺院,在战火烧起后成了城中百姓避难的居所。人一多事端便多,木寮内住着的人身份很快便也藏不住,如今只怕谁都知道慧若寺里住着明殷帝抛下的男妃了。
他绷着张俊脸敲了敲木寮的门,几次无人应答,脸色陡然一变。大力踹开强行冲进去,只见素衣半斜的青年蜷缩着身体攥着床单呻吟,雾气氤氲中,隐约可见青年泛粉透红的耳尖和两靥。
“喂……!”
宋栖姿隐约听见对方的呼唤,因用力而泛白的指尖微微松开了些,一仰头,汗珠便顺着薄粉的鼻尖滚落到了唇瓣上。
贺沅在他床侧蹲下:“你怎么了?”
“嗯……”宋栖姿张开唇瓣,柔软湿润的粉舌从中露出一小段,“有点……难受。”
贺沅听他声音尚好,下意识流露出的那点紧张神色便也收了回去。他冷哼一声站起来,把药包扔到矮桌上:“药已为你买来,往后你我便两不相欠。”
侍卫转身要走,宋栖姿一抬手,轻轻握住了对方的小指。就借着这一点力,他艰难地从榻上直起身子,将自己泛着热意的脸颊贴上贺沅的掌心。
“等等……我如今身子难受,你帮完我这一次,再说清算。”
滚烫的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宋栖姿柔软的唇瓣就这样贴在他的指尖上,像是心怀叵测的狐精亲昵地撒娇求欢。贺沅忍不住耳根发烧,气急败坏回头,正好对上那双漉漉含情的朦胧狐狸眼。H蚊,全偏·684576》49,5
宋栖姿见他动摇,便牵着对方的手,往下方缓慢地移过:“……是这里了,你见多识广,不如帮我瞧瞧,这里是为何……”
掌心落下的地方,是美人微微起伏的绵软胸乳。隔着粗糙简素的麻布素衣,也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缠绵柔软。瘦削的肩头挂不住尺寸不合的外衫,两三下便扯开了襟子,露出新雪般白嫩惹眼的肌肤。
手也便顺着露出的空隙滑进去,微微一拢,便合掌握住了软烫发胀的乳。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