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人,他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
江迟当然知道动物园是什么地方,事实上他懂得很多知识。他只上过一年学,堪堪把拼音学会,额外认了些字,但生活中处处都有文字,他总能很容易地理解它们的意思。
好比说路过一家橘子、苹果、雪梨各自摆满摆满一个凹槽的店铺,招牌最后三个字会是“水果店”;路过一家门口挂着五颜六色女性内裤的店铺,招牌最后三个字会是“内衣店”。
想学东西并不难,有眼睛有脑子就行。
他偶尔会在江春蝉醉酒、嗑药磕嗨了后到房东家看电视,看腻了那一抽屉花花绿绿的碟片,他就会看其他的。
最喜欢看的是法制栏目里的犯罪剧,可他一直都是跟那些手段残忍、性情凶戾的罪犯共情,对审判结果愤恨、生气,对受害者轻视、冷漠。
不过对着这些连续剧,江迟学了很多。他在犯人身上学到了如何说谎,也在受害者身上学到了如何可怜,这两点让他能在江冬月面前看着正常点。
江冬月对男孩敏感细腻的内心感到惊奇而惊喜,她笑了笑,用哄小孩的语气夸赞道:“小迟能同情弱小真了不起,看来我们小迟是善良的孩子呢。”
她话音刚落,电视机里的狮吼声变了调,听上去不再那么有气势,直哼哼的样式。
江冬月转头去看,电视屏幕一雄一雌的两只狮子身体交叠在一起,雄狮正不断耸动自己的下半身去顶撞雌狮的下体。
她大惊失色,传统思想驱使下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飞快地调了台。
“小姨,刚才那两只狮子在做什么啊?”男孩天真地提问。
“额……”江冬月局促着,胡乱摆动手臂,“额……怎么说呢……”
要说吗?要和他说这些吗?要说的话是不是太羞耻了?
可不说的话,他从哪里懂这些知识呢,要是在性上什么都不懂也不好……
12岁的江迟在她眼里就是一张白纸,而她每一次下笔无疑会对男孩的未来影响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