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变得清晰的还有男人的姓名,曾在江春蝉口中出现的姓名。
年幼的江冬月撞见过几次江春蝉在夜里用家里的座机偷偷给一个男生拨电话。
少女的声线活泼,撒着娇说谢谢早上送的早餐,还询问周末能不能一起去看电影。
挂断电话前,她亲昵地叫着男生的名字,羞涩地说宝贝晚安。
小冬月从房里揉着睡眼走出:“姐姐,家傲是谁,你为什么叫他宝贝?”
这个称呼不是给自己的吗?
“你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
江春蝉看到她明显有些慌乱,过去捂住妹妹的嘴,看她唔唔叫又威胁道:“我晚上出来打电话的事你别告诉爸妈,不然我以后再也不陪你睡觉了!”
这可是拿捏小冬月的命门了,小女孩眼眶一红就要落下泪来:“姐姐我不说,你别不陪我睡……”
江春蝉看到也有些心疼,摸摸她的头说:“好了不吓你了,我们赶紧回去睡觉吧。”
小的时候姐妹俩在村里一直都是一起睡,床很小,两个女孩肩抵着肩,腿挨着腿睡。后来搬到城里爸妈给她们都安排了房间,就要求她们分房睡。
小冬月的房间在另外一边,不挨着父母以及姐姐的房间,晚上害怕到睡不着,就会央求姐姐过来陪她。
等入夜爸妈都睡着了,江春蝉就会过去睡,早上在爸妈起床上班前回自己房里。
这是姐妹俩心照不宣的秘密。
“我的宝贝宝贝,给你一个甜甜,让你今夜都好眠……”江春蝉哼唱着从CD店听到的歌曲,哄着小冬月入睡。
说实话没一句在调上,可就是能把怀里的女孩哄睡着。
姐妹俩拥抱在一起,汲取着对方的体温,好似一对和在一起的泥娃娃。
可这对泥娃娃还是分开了,又各自融化了。
白炽灯闪烁两下,玻璃倒映出女人流泪的面容。
后来江冬月已经长大了,从离不开姐姐哄睡的小孩长大到可以自己一个人睡觉,哪怕这过程很艰难。
她不再是姐姐的宝贝了,有个人带走了姐姐,也带走了她的宝贝。
“哈哈哈哈哈你竟然哭了,你竟然哭了!”魏家傲显得很兴奋。
这对姐妹说实话一点都不像,尤其是笑起来的模样,可哭的时候却有那么几分相像。
他想起了记忆里那个女人捧着手机无声哭泣的模样,与眼前看到的别无二致。
“江春蝉,你有什么脸哭,你把我害成这样,你有什么脸哭!啊啊啊,我要杀了你!”魏家傲站了起身,那张丑陋的面孔像被人撕裂一般,露出里边阴森的血骨。
“你看看我脸上的疤,是你弄的!你差点杀了我!你知道这有多疼吗,我从小到大就没这么疼过,我爸妈都没打我打得这么疼过!”他指着那道蜈蚣般的疤痕,撕心裂肺地喊,“啊啊啊啊啊,我没有爸妈了啊啊啊,都是因为你,因为你!”
“老实点!安静!”眼见男人失控,两名男警又把他摁了回去。
提起爸妈,魏家傲的神色却转眼变得恐慌、忧伤起来:“爸妈,那个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我是被冤枉的,我真是被冤枉的!”
可下一刻又咬牙切齿道:“都是江春蝉那个女人,是她陷害了我,是她!一定是她!”
“我只是拿着她的钱睡了几个公主而已,可她不是被人在夜店里轮奸了吗?谁又比谁干净!她听到我说她肚子里怀的是野种,竟然拿刀子想杀我,她想杀我!”
轮奸……
听到这个词,周围的警官面面相觑,目光不约而同落到江冬月身上。
女人双眼空洞,没有表情。
“不过……不过她没有得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