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付款的时候,江冬月看着江迟怀里抱着的补钙奶粉扶额感慨:“唔,刚才那阿姨太厉害了。”

说得她现在怎么看江迟怎么惨,怎么有孩子能这么瘦?一定得多补补,往大熊猫方向补。

到了家江冬月就忙活起晚饭来,江迟给她打下手,令她惊讶的是这孩子竟然也会点厨艺,洗菜、择菜、要加糖还是加盐都很熟练。

她并不觉得欣慰,反倒是很心酸。

两个人互帮互助地完成一顿晚饭,吃饭时江迟给她夹了几块肉,甜甜地说:“小姨辛苦,小姨多吃肉。”

“小迟也辛苦,小迟多吃肉。”江冬月也给他夹了几筷子肉。

吃着吃着饭,看着坐在边上的江迟,江冬月又有点触景伤情了,她鼻头微酸道:“你外公外婆去世那年,我有段时间特别爱做饭,又有段时间特别讨厌做饭。”

江迟端着饭碗,疑惑地看着她:“小姨讨厌做饭吗?”

“现在不讨厌啦,”江冬月耸了耸肩,苦笑着说:“你外公外婆去世后我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适应一个人的生活,回到家里总想找些事做,所以有段时间就特别喜欢做饭,什么菜复杂就专门去学做那道菜。可做完了满满一桌菜,却只有我一个人吃,吃不完只能浪费,而且那个会说教我要爱惜粮食的人已经不在了。”

江迟沉默了一瞬,在想用什么话安慰眼前的女人才好,话到嘴边还是简单而苍白的一句“小姨别难过”。

女人似乎很受用,双手合拍给自己打气:“嗯,不难过不难过,都过去了。”

“以后啊有小迟陪着我,小姨就不孤单了,小迟呢也不孤单了。”她眼里含着泪,笑得很勉强。

江迟过去抱住她,双眸却静得如同一汪死水。

他无法和江冬月感同身受,江春蝉一死,他感到的是雀跃是兴奋,并不是难过与痛苦,也不觉得自己孤单。

他不需要家人,家人这种东西死了就死了,对他来说家人和今晚在砧板上被老板娘用刀背拍死的鱼一样无足轻重。与其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哭,不如在床上被他操哭,起码那样看着可爱些。

他无法改变江冬月,更无法改变自己,除了做戏安慰女人别无他法。

谁让江冬月会难过呢。

吃完饭洗个澡出来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了,江冬月给江迟泡了杯补钙奶让他喝,小孩喝了几口脸就黑了,撇着嘴说不喜欢这个味道。

人的口味各不相同,而且这是江迟第一次“拒绝”,江冬月没逼迫他继续喝,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自己把剩下的喝完了。

江迟坐在一边用手撑着脸看江冬月用手抹去嘴唇边上的一圈白色奶渍,她舔了舔下唇,俯身拍了拍他的肩膀:“下一次小姨买一箱瓶装的牛奶给你试试?

见他点头,女人很快弯着嘴角哄他:“好了,回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江迟回到房间,躺在这张江冬月从小睡到大的床上,闻着被子枕头上香甜的气味,小腹越来越燥热难耐。

他翻身坐起看向不远处的书桌,上面摆放着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十多年前拍的江家一家四口的全家福,照片中间的是少女模样的江春蝉和当时十岁左右的江冬月。

江迟把相框拿到了床上,盯着照片看了看。这张彩色照片保存得很好,只是微微有点褪色了,并没有缺一角少一角。

江冬月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已经出落得很漂亮了,大眼睛很有灵气,扎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对着镜头笑得灿烂,笑起来还能看到乌黑的瞳仁。

江迟思绪发散,忽然想到如果自己不是江冬月的外甥,是她的叔叔、舅舅、伯伯,估计早就忍不住对处于小女孩时期的江冬月下手了,毕竟无论何时她浑身上下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