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地过了一夜,江冬月早起出来打开了电视收看早间新闻。
“欢迎收看乌市早间新闻频道,今日新闻乌市第一实验小学踩踏事故最新情况,经过校方与警方这几天的调查,确定此次踩踏事故为秩序混乱、学生过度拥挤发生的意外事故。目前校方已慰问完受伤的学生,并表示后续将进行相关的补偿。在这里还请各位务必做到有序排队,人多避让,你退后的一小步都是对生命的一次让步。”
江冬月听着主持人标准的播音腔发呆,她应该要为小迟洗清嫌疑而感到开心,可她又有些开心不起来……
直到她摸了摸额角的伤,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该换药了。
江迟从房间出来时江冬月正拿着棉签给自己换药,她也没找面镜子,盲换的药。
“我来吧小姨。”江迟看她找不到地儿乱涂,上前道。
“好……好吧。”
江冬月手上的棉签被江迟接过,男孩坐到她身旁,侧身帮她涂药。
他的动作很轻,江冬月全程没感觉到疼痛。
涂好药,江迟还帮她剪了绷带贴住伤口。
“小姨,你还……还是觉得我是个坏小孩吗?”处理好伤口后,男孩湿着眼问。
“怎么会?”江冬月回得很快。
“小姨只是觉得……我还是不太了解你,”她抿了抿嘴,“过了那么久,你好像还对我有所隐瞒。”
江迟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低声道:“我只是不想让……不想让小姨担心。”
“可你不说也总有一天会被我发现,”江冬月苦笑,“比起体会你受伤的心痛,我还是比较乐意承受担心的煎熬。”
“对不起小姨,我以后不会了。”男孩的声音诚挚,眼神中充满小心翼翼。
江冬月敛下眼睫,片刻后展露笑颜:“小姨相信你。”
她没有纠结,没有追问,似乎潜意识里在拒绝知道什么。
她的小迟一直是个乖孩子啊。
……
晚上九点,马队和王警官这对师徒结对下了馆子。
王警官苦大仇深道:“希望以后再也不要接到这种踩踏事故的案子,简直吃力不讨好。”
马队长抿了口白酒,说:“是啊,忙活了几天还是老样子。”
“不过师父,要是真查到是哪个学生推的咋办?”王警官嬉皮笑脸地问。
马队长:“什么怎么办,查到了顶多口头教育,你没听江女士那番话吗?”
人多混乱,推搡很正常,法律追责不了。再者都是一群未成年,能怎么罚?
王警官:“话说那位姓江的女士还挺有魄力,那些家长恨不得手撕了她,她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真是厉害。”
马队长笑了笑,调侃他:“怎么,看人家聪明又漂亮,看上人家了?”
“师父,你说啥呢,人家估计都有男朋友了。”王警官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又叹了叹气感慨:“不过这对姨甥也是可怜,现在家里只剩他俩相依为命了。”
他看过班级学生档案,江迟的档案上只填了江冬月一名亲属,关系栏里是姨甥。
按道理说如果有父有母是万万轮不到一个小姨做监护人的,除非那孩子无父无母。再结合刘老太在电话里说的话,他就知道自己没猜错。
“可怜是可怜,但起码还有个亲人。”马队长说道。
要真是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能依靠,那才绝望。
眼神往外飘时,马队长看到饭馆老板的女儿正艰难地搬着一箱啤酒往里进,他站起身准备过去帮忙。
小女孩看起来也就12、13岁,细胳膊细腿的,一看就没多大力气。
只听“哐啷”一声,纸箱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