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是一直在外游学吗?”

又温声同她道,“若是哪日到了京城,让他来咱们?府里小住几日。”

杜济沧和杜湛明都安静着?没?有言语。

杜泠静当然不?会让蒋家人去侯府住,但?见这位侯爷能客气?到如此程度,她还是不?免意?外。

那日她心绪低沉,莫名失言刺了他一句,他没?恼怒反而向她道歉;今日提及六郎,湛明还说?六郎道两家本是一家,他也无有不?快,反而欲请六郎来侯府小住。

杜泠静多看了他一眼,道不?用了。

“他游学多年?,自?有去处。”

说?完,揭过蒋六郎这茬,不?再多言。

众人又说?起扈家兄妹和廖先生?等?人失踪的事。

待从澄清坊回侯府,杜泠静想到扈亭君家中孩子还小,她却撇下孩子不?见了,心中暗暗着?急。

之前她在邵伯举欲娶她时,将此事捅出来,对她自?己而言当然是要挣脱邵氏,而对于亭君兄妹,有朝中人关注,他们?兄妹应该能很快现身。

谁知这许多日过去,竟还没?有出现。

反而她打破了邵伯举的计划,又嫁给了这位永定侯。

邵伯举失措之下说?不?定要变本加厉,会否对扈氏兄妹更加不?利?

杜泠静暗觉不?好。

她正想着?,一旁人开了口。

“暂时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

他提及侯府的幕僚余葛,“我会让余先生?多加留意?此事,一有消息立刻告诉你?,别太?担心了。”

他又猜到了她的想法,还让侯府的幕僚替她留意?。

她眼下的人手还太?有限,能做的事也仅限于书楼,她只能领了他的情。

晚间,她在他从外院回来之前就歇下了。

他倒也没?耽搁,亦早些歇了。

翌日一早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去上了朝。

杜泠静醒来之后,略略洗漱用了饭,就叫了秋霖。

“侯府每日分派事宜是在何处?”

似永定侯府这等?深宅大院,仆从比主子多得多,偌大的侯府诸多琐事,陆慎如是不?可能分神打理的。

他先前一直没?娶妻,也没?听说?府里有妾室,中馈事宜约莫是宗总管在打理。

秋霖问她,“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侯府没?有女主人多年?,也照样运转。

她问去,见姑娘眼帘垂着?,低声道了一句。

“以后改口叫夫人吧。”

秋霖一讶。

杜泠静只道,“这等?公侯伯爵之家娶妻,难道是只娶个?摆件回家?该做的事是要做的。”

秋霖默了一默,她说?再过一刻钟,管事们?就会到理事的厅里分派事宜,仆从们?也往那处去。

杜泠静闻言便起了身,换了一身衣裳,往理事厅去了。

... ...

今日朝中,无非也是雍王一派催促立储的陈词滥调,皇上都不?理会,陆慎如也懒得放在心上。

他下朝便回了家。

照着?从前脚步只会转去外院书房,但?今日是他大婚之后第一次下朝。

男人边往内院走,边问崇安。

“夫人这会在做什么?若是修书修得久了,秋霖他们?不?提醒,你?们?也是要提醒的。”

崇安愣了一愣,心道夫人什么时候修书了,侯爷是做梦了吗?

他不?禁道,“夫人在理事厅理事呢。”

陆慎如脚步一顿。

“你?再说?一遍?”

崇安还以为自?己说?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