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他升迁,大哥过世后,他却被冷落无法出头。
这次是邵家递来了过河枝,他岂有不抓住的道理?
至于往后... ...杜致祁心下一横,“既选了从龙之路,不论什么结果自有我这当家人承担。”
“那叔父为整个杜家选了这条路,可有和杜家其他人商议?”
青州杜氏一族除了杜致祁,还有几位举人,甚至可能很快要出下一位进士。然而杜致祁为了瞒住侄女,哪里有把半分消息透给青州老家?
除了他,旁人根本不知晓。
杜泠静声音徐徐,但却似一把剪刀,直戳到了杜致祁最虚薄的心口。
他腾得站了起来,一把扫落了手边茶碗。茶碗坠地应声碎裂,杜致祁满脸青红。
“这杜家,到底是我做主,还是你杜泠静做主?!”
房内一片死寂,院中,阮恭几乎要冲进了门里来。
杜泠静目光越过窗子止住了他。
书房静悄悄的,格局并未大动,但杜泠静这才看到,父亲的书房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书案上没有父亲连声叫苦的高高案牍,窗下没有他为新政彻夜难眠时偶卧的躺椅,书架上他爱不释手的书被转到了边缘,连他插着画卷的瓷缸也被移到了墙角。
更不要说,父亲亲自给她启蒙的时候,特特给小小的她,打的一套圆圆胖胖的矮桌矮凳。
那时候,父亲还不是高官阁臣,还有闲暇的时间,每每见她写出像样的字来,便忍不住激动地将她高高抱着举起,“我的静娘真有文气!”
可她那时不懂,只一味提醒爹爹,“爹,女儿都大了,不能抱这么高了。”
爹用笑得不行,“才七岁,怎么就大了呢?便是十七岁,也是爹的小静娘!”
可是爹不会想得到,十七岁那年,她已没有爹了,再也没有了... ...
杜泠静目光掠过书房每片砖瓦,越细看,越捕捉不到父亲从前任何一点的印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