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妃得知阿玛被调任回来时,高兴之后,就有些奇怪,皇上器重阿玛他们,她是很高兴,可怎么也不见着皇上过来看她啊。
宜妃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想到了什么,但又觉得不可能的。
待嫡母递了牌子进来看她,让妃嫔的家人进来请安,也是一种恩典。
宜妃便有些说不清的难耐,例行的寒暄一番后,终于是忍不住问起了,那位族妹小郭络罗氏现状可好,“记得那时本宫离开前,族里可有为她选了好郎君。”
郭络罗夫人说了是和郭络罗家有姻亲关系的人家,宜妃听了就随口道,“这就好,到底是姻亲,总不会亏待了她,她也算是有了好归宿。”
至于那人是为了续弦,娶夫人来打理自己的一大家子,就不是宜妃关心的范围了。
一个寡妇二嫁能续弦当个正妻,也不算亏待了她了。
美妇人端庄的笑着,“娘娘心里惦记着她,也算是她的服气了。”
宜妃见着差不多了,“对了,蔓萝怎么样了,她还在庄子里养胎吗?这算算时间月份也快生了吧,这也经不起舟车劳顿的了。”
一开始就不是在关心小郭络罗氏,而是想知道蔓萝的情况如何。
“是在庄子里养着。”郭络罗夫人脸上流露出担忧,倒是真真切切的,她也没说谎,就是这个庄子不是在盛京的庄子罢了。
宜妃见她是真的忧心,面上适时流露出些许假模假样的忧色。
即便回京,这一路舟车劳顿的大着肚子的蔓萝多有不便,可到京城是有时间限期的,不能多加耽搁等蔓萝生了再上京。
到了京城夫人福晋之间打交道维系,也少不了郭络罗夫人的操持,是不能留在那里陪蔓萝生产完才回来的,就只能让蔓萝生产完再回来。
“母亲别太忧心了,蔓萝就算在庄子里养胎,这也不缺人照顾伺候的,定是能安然生下孩子的。”
宜妃说的不怎么走心,纯属场面话,其实谁都清楚放着人留在庄子里养胎是不大好过的。
怎么会好过呢,这要是嫡母时常盯着敲打庄子里的人,那庄子的人还不敢怠慢,紧着点皮小心伺候的。
可这主家都调任去京城了,即便是因为蔓萝身体原因不能舟车劳顿带她一起离开。
这留下蔓萝一个人在庄子里养胎,就蔓萝那性子,如何能拿捏得住那些老滑头的庄头和下人,这日子久了可就得出问题了。
这女子生产最是凶险,又没有额娘陪在身边,这一个不好,就容易一尸两命了,等消息传过来京城,怕是人都已经匆忙简单的下葬许久了。
郭络罗夫人听着宜妃那明显不痛不痒的话,心中很是不舒服,但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自从蔓蔓被接走了之后,她这心里就一直没有真的放心过。
她是知道女儿的性子的,是个极磨人的,女婿之前也是真的喜欢女儿,才不会嫌她磨人又难照顾,反而将女儿照顾得妥妥当当。
本来未出阁时,她就在担心蔓蔓的性子,以后嫁人是要吃亏的,这要是再碰上给不好相与的婆母,那就真是免不了会吃亏。
好在嫁给了女婿,不止没让女儿吃苦,也护着女儿,反而是把女儿的性子养得比未出阁时还要娇气,这要是一直这样也就罢了,偏偏这意外变故来得突然。
之后蔓蔓被皇上派人接走了,虽说这是她能为蔓蔓盘算的最好归宿了。
可又担心她这性子不管不顾的发作起来,怕是会惹恼了皇上,皇上可不一定是会像女婿那样娇惯蔓蔓。
美妇人间的愁色是真情流露,宜妃看着就知道不像是装出来的,就知道她是真的担忧蔓萝独自在庄子养胎。
她这母亲看着端庄优雅,温婉贤惠,可性子却是极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