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二十七岁的秦潮歌的做事方式不可能还像十八九岁那时候了,虽然性质有点像,同样逃避的心理,但是不管前提是什么,现在的秦潮歌的确是叶瑾瑜的妻子,我要出门,就有必要跟他打招呼。

想想我跟瑾瑜这两年,真真假假,现在把“假”的都去掉,留下的“真”也不少,比如我跟他的结婚证是真的,梨子跟瑾瑜的父女之情是真的,这两年里我对瑾瑜养成的依赖习惯也是真的……很多事擦不掉抹不去摆在面前的就是事实,也就是因为这样的事实太多,我不知道下一步路要怎么走。

我支教的地方是甘肃宁县一个叫九岘的山区,从Z市坐火车到兰州,然后再从兰州转车到庆阳市,之后连夜乘车来到了庆阳宁县。

来到宁县的晚上,同行的五个人找了一家菜馆子吃宵夜,五个人年纪最大的是老徐,年纪最小的是傅阳阳,今年才大二,,样子娇小,性子活泼,笑起来眼角上翘,露出两颗虎牙。

几个男生叫了一打啤酒,路上话最多的张凯主动说起了自己来支教的原因。

“我跟家里的老爷子赌了气,所以就跑来这里了,他安排我出国,但是帝国主义的墨水有什么好喝的,老子偏要来这里体验生活。”

傅阳阳听后,咯咯地笑了起来,然后她推了下我的胳膊:“潮歌姐,咱们这里来了个二世祖呢。”傅阳阳说得不轻,张凯也听到了,不过也不闹,脸色微红,因为年轻,眉目里还有没褪去的稚嫩。

“潮歌姐,你呢,为什么来支教?”张凯岔开话问我。

“我啊?”我笑了下,剥着毛豆吃,想了想说:“我是来散心的。”

“潮歌姐,你真行啊。”说话的是另一个年轻男孩何墨,一个大大咧咧的Z市男孩,“一路看过来,咱们五个人,我还觉得你看起来是最有支教的伟大精神的呢。”

我笑,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男孩挠了下头:“你长得特像一部电影里的乡村老师。”

傅阳阳在一边插话:“潮歌姐本来就是明星好不好?”

“啊?”男孩摸了下脑门,嘴巴甜得不行,“居然有那么漂亮的女明星是我不知道的,潮歌姐,你是因为被雪藏才过来散心的吗?”

其余三个人大笑起来,我也撑着耳腮笑了起来,接着大家开始划拳,直到深夜才回到车站附近的宾馆。

我跟傅阳阳同一个房间,明天就要坐车到达支教的九岘,傅阳阳晚上的心情就有点兴奋,她躺在床上转辗反侧,过了会,轻声地问我:“潮歌姐,你睡了吗?”

“没呢。”我说,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认床会那么严重,难怪在我来之前,瑾瑜要我带瓶安神的精油过来。

“其实我对支教倒没什么兴趣,我在大学交了一个男朋友,我父母不同意我跟他交往,所以就把我打发这里来,说要我吃点苦,还说吃了苦才知道自己能不能跟他过苦日子……”傅阳阳说。

“你父母挺用心良苦的。”我说。

“才不是呢。”傅阳阳转了个身,“他们就是嫌贫爱富,势力着呢。”

房间的窗帘没全拉上,窗外响起沙沙的下雨声,阵阵秋风透窗袭入,扬起了窗帘布,我起身关了窗,重新躺在床上时,不远处的床铺传来熟睡的呼噜声,还没有一眨眼的功夫,傅阳阳已经入睡了。

从床头摸出一只手机,我跟一个人报告了下行程和平安,然后关机睡觉。

第二天不到五点,老徐他们就过来叫门,傅阳阳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苦着脸对我说:“潮歌姐,你几点醒来的,怎么都不叫我一下?”

“没比你早多久。”我指了指桌上的早餐,“我刚买来的,还热着,你赶紧吃,等会我们就要启程了。”

傅阳阳又连续打了两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