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酒酒说我很拼命,我解释说是因为自己基础太差了。
纪酒酒笑了下,然后说:“这个周末有个留学生聚会,有时间吗?”
我:“有。”
对于纪酒酒说这个留学生聚会,我多少还是比较期待的,本来这个周末我是需要到路易太太那儿做活,不过路易太太是个非常好说话的人,知道我要参加聚会,很爽快就准许了我半天的假期。
然而对于这个我十分期待的周末,却是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因为在聚会上,在这被称为留学生天堂的福克斯酒吧里,我平生第一次遇上了枪击事件。
秦白莲一直说我胆子挺大的,比如过年前小孩子放小鞭炮,我是一群孩子里面玩得最疯的一个,然而直到现在回忆起那次的枪击事件,我的手脚还会冒一阵冷汗。
可能像秦白莲说的,我是有点胆子,但是我的胆子仅限于玩玩小鞭炮看看恐怖片之类的,比如我可以心不跳气不喘看一部子弹乱飞的电影,但是如果真把我扔进有真枪实弹的场面里去,即使只开了两三枪,我就没有任何胆子可言了,整个人惊慌得像是失了魂似的。
而我就是在这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场景遇上贺昂的。我趴在沙发边上缩成一团,闭着眼睛失声哭喊,枪声就响在我耳边,震得我魂飞魄散,身后的吊灯掉了下来,传来大片玻璃啪啦碎掉的声音。我从沙发上滚到地上,有瞬间怀疑自己都没心跳了,然后就在这时,我的头猛地被一双手按在地上,我本能地闭眼尖叫了一声。
“别怕。”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用的是纯正的普通话。
我哆嗦地睁开眼,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眸子。
第十六章
整个枪击事件持续了三分钟,而我却觉得像过去半个世纪那么久,失魂间听到一个人用地道的法语喊了句:“撤,警察!”
三四个黑影纷纷从格子窗跳了出去,然后外面很快就响起了车子迅速发动离去的声音。
“不许动,一个都不许动。”附近的所辖警察过来的时候,作案分子已经全部撤离了,我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看到纪酒酒向我跑来。
“没事吧?”纪酒酒拉上我的手,语气关心。
“没事。”我摇摇头,似乎整个人还没有缓过来。
纪酒酒又从上往下地打量了我一眼,确定我真的没事,才放心地松开我的手,然后她看见站在我身后的男人,问我说:“小歌,这是你朋友吗?”
我转身,语气虽然很惊讶,但是也有些无力:“贺昂?”
相比我眼里的惊讶,贺昂只是向我点了点头,表明他是贺昂没错,我没认错人。
我跟贺昂认识是因为瑾瑜,此外还有点关联那年那份不知谁写却落款为“贺昂”的中英文信件。虽然贺昂在出国之前曾跟我说如果哪天瑾瑜欺负我可以跟他说,但是在他出国之后,我跟他基本上没什么联系。
所以说,我跟贺昂真算不上熟人,并且因为瑾瑜的关系,我对他还有一定的尴尬情绪,但是尴尬归尴尬,对于能在福克斯酒吧遇上贺昂,我还是感到格外亲切,何况刚刚他用手护住我脑袋的动作,让我对他感激不已。
不过在这次重逢里,我和他并没有说上什么话,甚至来不及问他是不是也在巴黎大学念书,原因是我还没有跟贺昂叙旧上就被附近的所辖警察将揽到了警局的讯问室去问话了。
酒吧里的一群人似乎全都被抓过去问话,不过我环视了一周,却没有看到贺昂人,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可以不接受警察的审讯。
法国警察对酒吧里的人轮流询问,纪酒酒比我先进去,她出来的时候骂了句脏话,这是我第一次听她脏话,有些意外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她对我扯了下嘴巴,有些歉意地说:“真的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