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报吧,前两年他妻子刚给他生了对龙凤胎。”
表妹听我说这话的时候沉默下来,过了会问我要不要喝点酒,我说好:“上回你从英国带来的Vodka还有吗?”
“有。”表妹站起身去酒柜取酒,过了会,她拿给我斟了半小杯Vodka,举起酒杯说:“来,为我们那些缘分浅薄的人和事干杯!”
缘分浅薄,这四个字重得我胸口发疼,我闭上眼睛,浓烈的酒精刺得胃液翻江倒海。秦白莲说我和那孩子有缘无分,贺昂说有些事注定是遗憾,陈梓铭说是因果报应。
宝宝急诊出来是小儿急性心肌炎,连夜住进了临时监护室,我看着宝宝鼻上的输气管,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
宝宝面色苍白,嘟嘟胖的脸颊显得毫无生气,秦白莲不是告诉我孩子很健康么,怎么就突然心肌炎了?我捂着脸,断断续续的哽咽声从喉咙里溢出。
医生叫我出去,他希望我能做好心理准备,孩子情况非常糟糕。
我不相信,摇着头说:“你骗人,这不可能。”
医生怜悯地看了我一眼:“孩子是早产儿,本来就先天不足……”
我情绪激动地扯上医生的白大褂:“什么先天不足,他明明一直很健康的……好,那就先天不足,就心急心肌炎,但是你是医生啊,你一定有能力救他的,一定有能力的。”我哭得泣不成声,“所以求你了……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宝宝,他还那么小,不能有事的……不能有事的。”
医生拉开我的手:“你先别激动,如果让孩子住进无菌重症监护病房,还是有希望的。”
世上有些话听起来不错,却不是那么靠谱;比如小时候在学校做错事老师说她不会告诉家长,比如警察审讯犯人说的坦白从;比如这医生说的有希望。
我花掉宋黎明给我的3万人民币,换来我的孩子在重症监护室多活了两天。
其实医生也只是说有希望,是我将他话里的希望放大了,他们做医生的,说话一向比外交官还圆滑,比如这句“孩子还是有希望活下来。”还是孩子去世的时候他们说的那句“我们已经很尽力了,不过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本来他们还建议过几天给宝宝安排做个手术,如果手术成功,孩子就能出院了。但是我想,宝宝一定非常不乐于做手术,所以他才早早地走了。
孩子住院这两天,杜美美一直都在医院陪我,孩子没了那天,她似乎比我更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趴在床边一声声地叫着干儿子。
我抱着宝宝已经发冷的身子,我张张嘴,很意外腥甜的喉咙还能发出声音,“宝宝,你睁开眼再看看妈妈好不好,好不好?”
我低头看着孩子惨白的脸蛋,伸手去扒开他的眼皮,杜美美拦下我的手:“别这样,小歌,让孩子走得好点……”
我沉默不言,摸摸孩子两道像极了瑾瑜的眉毛,嘶吼出声:“啊”
杜美美的眼泪一直没停下来过来,呜咽道:“这是命啊,这是命……”
我擦掉掉在宝宝脸上的眼泪,摩挲着他小脸,像是第一次抱他的那会,细细地摸着他的眉毛眼睛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