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弄,多练习几次就上手了。”

“不成啊,这次作业算学分的……”

“回头我帮你看看吧。”

“……”

我咬着嘴唇,眼睛涩得睁不开,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场景跟我想象得差太多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们在聊什么呢,什么是CAD?我不懂什么是CAD啊,现在的我懂什么,如何方便简单地给宝宝换尿片,宝宝的奶需需要加温多久比较好……

估计是两人说话太入神,都没有注意蹲在角落系鞋带的我,我低着头,看见一双白色板鞋一慢慢地越出我的视线。

我视线模糊,一步一步,瑾瑜走的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口上,一步一道伤,血流不止。

“瑾瑜,你背我一辈子吧。”女孩趴在他的肩头,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你先减肥再说吧。”瑾瑜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

我抬起头看着他们俩消失在楼梯角的背影,忍不住哭呛出声,我用手揪住头发,把脸紧紧埋在膝盖处。

为了压抑住哭声,嘴唇应该已经被我咬破,口腔里满是腥咸的味道,我抱着头,哭得绝望。

胸腔疼得无法喘过气呼吸,胃也跟着痉挛绞痛,我第一次体会这种可以濒临意念之上的疼痛,像是要哭死去一样。

我死死地咬着牙齿,疼痛从骨头缝里咝咝地往外冒着,我使劲力气都站不起来,只能贴着墙慢慢把身子站直。

“你,你,你怎么了?”楼上走下一个年轻的中年女人,她快步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裤袋里摸索。

“是心脏病吧,有带药吧,快告诉我药放在哪里?”她着急地抬头问我。

我看着她,摇摇头。

“我没病……”我说。声音沙哑厉害,仿佛磨砂着沙石。

“你真没事啊,脸色不对啊,是胃病吗?”真是一个热心的女人,我又摇了摇头,拉开她放在我肩上的手,逃似的下了楼梯。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笑话,我自嘲自己哪里来的天真,我和瑾瑜这段早已过了期限的爱情,我却天真认为他还会在原地等我。

瑾瑜说他要跟我一辈子在一起,现在他要又要背那女孩一辈子,果然这世上最不靠谱的就是一辈子,骗子那么多,被骗的人不小心就成傻帽了。

秦潮歌啊,呵,你真是傻女人。

回到公寓,杜美美问我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抱过她手中的孩子,笑了下:“遇上一个老同学,就多聊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