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如清雪。
是孙秀对秦容的第一印象。
他失了魂般地回到出租屋里,男人好久没回来,他过了一段安生日子。
一天,他被一股大力猛然揪扯着头发,甩到了地板上。
幸好他怕摔,在地板上铺了厚厚的泡沫垫,才躲过一劫。
他一瞬间清醒了,颤着唇望向来人。
“臭表子,你搞我?”男人蹲了下来,一双眼恶狠狠,渗着毒液般地凝视他。
“我、我没有……”孙秀的眼眶一下子红了。
“呵,”男人舌忝了下唇,微黄牙唇在灿白的灯光下,透出一股子淫邪,“你给江峋下过药的事,他不知道吧?”
孙秀瞪大了眼,止不住地往后缩,“你怎么知道……”
“你觉得呢?”
魏远之。
孙秀绝望地闭了闭眼,魏远之把他扔给这个男人是惩罚他在江峋的事上没做好,那把这件事告诉男人,又是为了惩罚他什么?
是惩罚他不该借江峋的手惩治眼前的男人?
男人拍着孙秀的脸,“给alpha下药是重罪,你知道的吧?你是愿意被江峋知道,还是去蹲大牢呢?”
孙秀惨白着脸,说不出一句话来,这幅模样大大取悦了男人。
“我等着看。”
男人走了。
孙秀呆坐在地板上,直到天暗了下来。
两条路,他哪一条都不想选。
在眼泪流干之际,孙秀想起来了,还有一个人能救他。
秦容。
如他所料,秦容帮了他,尽管不知道秦容会愿意帮他,至少他觅得了一条活路。
尽管他最狼狈不堪的模样被秦容看到了。
他像一只被扒光了皮,四处乱窜的老鼠。
他以为会从秦容的眼里发现鄙夷、恶心,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平静。
那一刻。
他忽然想到了早已死去的母亲。
他想有一个家,有灯光有烟火气息,有温暖的怀抱。
他不想……再喜欢魏远之了。
八个月的肚子坠得孙秀行动不便,他做完体检,去医院的花园里等报告。
温暖的阳光照得他昏昏欲睡,他靠在石柱旁,眼前忽然被一团阴影笼罩。
“好巧。”含笑的声音响在耳侧。
孙秀犹如后颈被人拎住,四肢百骸漫起刺骨寒意,他抖着身体胆怯地抬起头,眼眶几乎没有任何预警的红了。
“魏、魏哥。”
魏远之逆光站着,斯文儒雅的面容在阴影里,显得晦涩难明。
魏远之蹲下身体,伸手想去摸孙秀的肚子,却被孙秀瑟缩着躲过,他的手停留在空中,他笑容加深,没停止动作,更坚定地往前探去。
孙秀不敢再缩了,咬着唇闭起眼感受着一只温热的手掌停留在了他的肚皮上。
魏远之问:“几个月了?”
孙秀低声回:“八个月。”
魏远之眉稍轻挑:“我的?”
“不、不是。”孙秀头摇得更拨浪鼓一样。
魏远之轻轻笑了,“徐封没有生育能力。”
魏远之把他扔给的那个男人,便是徐封。
孙秀脸更白了。
“是、是别人的。”
魏远之望着他。
半晌,魏远之轻轻叹了口气,“去引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