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开,小少爷抱着他的枕头,穿着睡衣,眼晴还有点红,像个委屈摇尾巴的狗崽子。

“哥哥。”

秦容问:“小少爷,怎么了?”

“哥哥是不是不高兴了?”小少爷攥住秦容的衣角。

“没有。”

“哥哥骗人。”

“没骗你,没生气。”

“哥哥就是在骗人,”江峋嘴唇往下压,“哥哥都皱眉毛了,爸爸一皱眉毛就是在生气。”

走道有风穿过,刺激出一层鸡皮疙瘩,秦容担心江峋感冒,把人放进来同时解释道,“没有生气,是有些疼所以皱眉。”

“那阿峋给哥哥吹吹。”江峋握住秦容的手,孩子稚嫩的脸上是无以复加的认真,“吹吹就不疼了。”

没吹两下,秦容就过电般的把手抽回来,“谢谢小少爷,不疼了。”

他温柔的omega父亲也爱这么说,吹吹就不疼了,可吹过之后还是疼,所以不要受伤才对,不受伤便不会疼。

孩子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见秦容说不疼了,他就当是真的不疼了,立马又恢复了本性,把枕头丢上床,而后爬进被窝,“我要和哥哥一起睡。”

“……好。”

于是,秦容疼的睡不着,瞪了一夜的天花板之余,还要时不时给爱踢被子的小少爷盖被子。

“你以前很怕疼。”江峋抬眼,握在身边的手掌在微微颤栗。

以前刮破皮疼一宿睡不着觉的秦容,如今不打麻药缝针,连眼都不眨一下。

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江峋想不到,猜不到。

秦容不以为然的道:“你也说是以前了,年纪大了,自然比年轻时抗痛。”

这话一出,把江峋的悲秋伤春,摧打的七零八落,江峋脸色更臭了。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凌晨三四点了。

“小少爷,回家吗?”

许是江峋说到了以前,秦容突然喊了句以前的称呼。

江峋瞪了眼秦容,“闭嘴!”他拎起外套朝外走,见秦容不跟上来,又回头瞪了一眼他,“怎么想在医院过夜?”

秦容蓦地笑了下,松口气般的懈下身体,跟上江峋。

江峋走路大刀阔斧的,但今日却走得慢,秦容在他身后看着他,心中猜想,或许是累了。

他目光描绘着江峋的背影,高大俊挺,像柄宽大的伞,能为人遮风避雨了。

他闭了闭眼,伸手去触碰伤口,手刚一碰到,钻心的疼就从伤口漫延到四肢百骸。

疼,太疼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仿佛一直在做梦,触碰着这些年来,连梦里都甚少出现的江峋。

太不真实了,幸好,很疼,疼得能清晰的让他知道,他没在做梦。

他勾了勾唇,眼神柔软,再一次确信。

阿峋,真的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关于麻药这一点,大家就当个乐,别深究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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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平等

夜深,弯月破云高悬,溶溶水色铺了满地霜华。

江峋没回秦家,将秦容送到门口,一脚油门,卷着车尾车消失在夜色。

推开门,房间里凉意深重,额前的伤口又在泛着疼,密密麻麻席卷而来,秦容疲倦的坐到床边,如一尊雕像的坐了许久,他才动了动身体,抱起枕头,捂在口鼻,鼻翼翕动。

淡淡快消失的奶香,与春末桃子香,融洽的混合在一起,仿佛一杯蜜桃奶露。

奶香是秦念的,桃子香是江峋的。

这两种味道在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