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只开了床头幽暗的灯光,整个房间都是冷色调的装扮,床单也是纯灰色的,他半卧在床头,听到声音,懒淡地抬起眼眸,淡淡地看着她,开口:“什么事?”

他刚退烧,鼻音还是很重,声音有些闷。

沈繁星不跟病人计较,她说:“别看报告了,睡觉吧,我去熬点粥,你今晚什么都没吃。”

“你熬的?”盛司珩淡声重复道。

沈繁星抿了下唇角,笑了:“嫌弃是吗?那我给你订外卖粥。”

盛司珩抿直唇线,脸色冷淡,仿佛像是施舍一般:“你去熬粥。”

这男人还真是会折腾人。

第94章 没有人像她,也没人配像她

盛司珩大概现在才想起他还有个儿子,他问了句:“初初呢?”

沈繁星笑了笑,说:“现在初初睡了,他刚刚在画室画画,后来,我陪他去影音室看了会学校布置的亲子电影。”

“嗯。”盛司珩的语气漫不经心,听不出来他有多关心儿子,仿佛只是顺口一问。

他已经重新闭上眼休息了,幽暗的台灯光笼罩在了他深邃的轮廓上,光线将他的面孔分成两半,他眼皮很薄,眼睛的弧度线条流畅,眼尾是稍稍上扬的,明明是偏精致的眼型,但落在他的脸上,只给人不可亵玩、生人勿近的冷漠和衿贵。

他的脸上仍旧有浅浅的潮红,因为退烧出了冷汗,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显得头发越发的墨黑。

他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她总感觉,他们认识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对他的很多小习惯有种手到擒来的熟悉。

沈繁星收回了视线,轻轻地关上房门,下楼替他熬粥。

整个公寓都比较安静,透过一大片的落地窗能看到楼下仍旧喧闹繁华的江城灯火,多少人终其一生才能走到这里,但这里却是有些人一出生的起点。

她把米下了锅,先慢慢地熬着,然后就去客厅收拾方才吃剩的蛋糕,结果,她就发现她原本应该好好在桌面的那束花,现在已经凄凄惨惨地躺在了垃圾桶里。

方才客厅就只有盛司珩和医生,总不至于是医生扔的花,是谁扔的很明显了。

沈繁星抿着唇,垂眸看着这束可怜的花,她还不知道是谁送的,不过,被盛司珩扔掉了,她也不是很生气,因为她原本就没有很喜欢花,更何况,她也不知道是谁送的。

她盯着花看了会,半晌,笑了下,今天晚上盛司珩一直看这束花不太顺眼,她不敢去深想其中的原因,现在花还被这个小心眼的男人扔了。

她睫毛翕动,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公寓的垃圾桶很干净的,里面只装了那束花,她弯下腰,把花捡了起来,重新放回了桌上。

厨房里的小粥还在熬着,她的手机铃声响了下,她看了屏幕上闪烁的那串号码好一会,最终还是接听了起来。

她心里有了隐隐的预感,还真的就是陆季尧。

沈繁星对陆季尧的感情很复杂,因为他们不仅仅是陆季尧喜欢她的关系,他们从十二三岁就认识了,见过彼此最蠢最中二的模样,互相改变了彼此,她还真心地把他当作自己的哥哥,他也曾经对她很好过,即便那时候的少年中二又痞气。

那时候的陆季尧因为太过叛逆,被陆叔叔送去了乡下,说是体验生活、改造性格,结果,他在乡下的第一天就被大鹅追着咬,后来的日子他也没少吃苦,阿婆和妈妈对他倒是很好,对他不好、想着折磨他的人是她。

她把活都留给他干,逼着他砍柴、烧火、挑水、捕鱼和喂猪,她喜欢看他狼狈的模样,看他一开始高傲得跟大公鸡似的,最后又灰溜溜得像只可怜的小狗狗的样子。

陆季尧在乡下的那段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