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到桌子上还有暖宫贴,去取了一片,细致地看了说明书,撕了开来,见温度差不多了,另一只手掀开她的衣服,隔着里面薄薄的小衣贴了上去。
或许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动作有多轻柔,就连垂下的眼睫毛,眼角的弧度,都温柔了起来。
他给她重新盖上了被子,靠近了些,她脸上妆容还没卸掉,皮肤好,粉底也好,倒是看不出之前受伤的痕迹,他眼前浮现她红肿着脸的模样,那一瞬间,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她还发着烧,两颊红红的,并不安稳,睫毛轻颤,唇色水润。
屋子里空气闷热,并不流通,属于她身上的味道慢慢地蔓延开来,他喉结微动,倒是像吸食了不该吃的毒药,身上也渐热,觉得有些热,他有些烦躁地拧起眉头,鸦羽睫毛覆盖下一层阴影。
她不听话,她如果听话,他们就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不好么?
他冷着脸,扯了扯领子,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了,拿了浴巾,想去洗澡,却又听到女人软乎乎的嗓音:“渴,水……”
她好似没有意识,声音也是发涩的。
盛司珩的动作顿住,转眸瞥她,抿了抿薄唇,淡声道:“知道了,马上。”
他拿来了水,她倒躺着也不能喝,他坐在床边,冷脸睨着她,好似一点都不情愿:“要喂?”
她都迷糊成这样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他冷嗤,眸光闪过了什么,然后将她半扶起来,靠在了他的怀中,整个人软得不像话,也烫得不像话,她是不舒服呀。
“喝水。”男人嗓音冷硬。
沈繁星没应声,也没反应。
盛司珩却觉得这样折磨的是他,他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忽地无声叹气,哑声开口:“月亮,繁星,乖,喝水了。”
倒是有着浓浓的哄人意味。
但只有一点是不变的,他哄或者不哄,沈繁星都一样没什么反应,只是重复地呢喃,她渴。
他把温水递到了她的唇畔,杯子边缘微微抬起,温热的水流触到她的唇畔,她好像感觉到那就是她想要的东西,自发地开始喝了起来,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猫咪。
她吞噬着水流的模样,让他想起了什么,那念头一起,很快就又被他掐断了。
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地收紧,隐忍着什么,等她一喝完,就立马放下了水杯,去浴室冲澡。
他很快就洗完,然后,鬼使神差地就要帮她卸妆洗脸,太久远了,久远到他已经不记得曾经有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他自嘲一笑,怎么可能呢?他可是个瞎子,瞎子就是个废物,他能做什么?
他会卸妆么,不会。
他胡乱倒了卸妆水到卸妆棉上,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脸,没有什么很大的变化,不过就是从艳丽到清纯,还是她,都卸妆了,干脆也直接脱掉了她的衣服。
她的身体,他很熟悉。
看不见的时候,他用手指细细地一寸又一寸地描画过,能看见的时候,他用目光一处又一处地勾勒过。
他喜欢她的身体,不论是从前亦或是现在,像是天生为他而生,每一处都生得极好,缠绵缱绻,干净得像羊脂玉,像软绵绵的嫩豆腐。
他们已经许久许久不曾缠绵了,曾经的画面变得遥远,她现在眼中全无爱意,只有厌恶和冷漠,曾经的美好倏然就变成了烈火,灼烧着他的心。
恶念起。
她不是不愿意他再碰她么,那就是今晚,他睡了她,她又能怎么样?她肯定会气急败坏,会冲着他吼,会对他发脾气,说他无耻,生动得也让人心痒痒。
他毁了她,就好了,拍下照片,她就只能听他的。
……
他回过神来,自嘲,他是坏,但倒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