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繁星看着他软萌的脸蛋,心都化了。
盛屹初说:“沈阿姨,我们能下去看看吗?”
沈繁星点点头,她给他穿上了保暖的外套,穿上了鞋子,牵着他下了楼,他们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沈繁星一眼就对上了盛司珩深邃幽沉的黑眸,他看到他们,就皱起了眉头,她朝他弯了弯唇,眸光从他额角渗出血的伤痕上轻轻略过。
卢璐看到沈繁星就高兴,又丑又土跟保姆似的女人居然会是盛司珩的妻子,让她觉得一下扬眉吐气了,最好盛屹初也被这女人养成无能的废物,不过,以后他们阿尧的妻子她可要在名贵中好好挑选。
盛爷爷的火气在看到沈繁星的时候,就小了许多,他嘟囔着:“好了头疼,不许再吵了。”为了弥补受伤的盛司尧,他摆了摆手,看似随意道,“阿珩手上那个影视项目,给阿尧吧。”
卢璐眼睛一亮,那可是今年的重点项目,她连忙道:“阿尧,快谢谢爷爷。”
盛司尧薄唇轻勾,看似在笑,但冷冽的眼眸里却没有丁点笑意,他说:“谢谢爷爷。”
盛司珩攥紧了拳头,手背上青筋凸起,指骨泛白,薄唇抿成了凛冽的直线。
是他今晚冲动了。
小月亮是他最大的软肋。
是他的冲动让他丢了这个项目,丢了个重点项目倒没有什么,只是这个项目翻拍的原著小说是她很喜欢的,他答应过她,要拍好这个项目的。
他却亲自弄丢了项目。
*
不过一会,客厅的人都离开了,盛屹初还病着,沈繁星先把他送回房间,让他乖乖睡觉,然后她又下楼了。
盛司珩还坐在了沙发上,他靠着椅背,微微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身影却显得有些孤独。
沈繁星经常觉得他孤独,就像刚刚,明明他的父母盛锐成和黎沁舒也在,却没人替他说一句话,而盛司尧的父母却在极力地维护着他。
她又转念一想,像他这样狠戾的暴君,可不得是孤独的么?
沈繁星在老宅住过一段时间,她知道药箱在哪,她去取了过来,走到了盛司珩的面前,她轻声说:“你额头上的伤需要处理的。”
盛司珩不耐烦:“不用。”
她轻轻叹气:“你怎么像小孩一样啊?”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轻柔又无奈,“幸好初初不像你。”
盛司珩有一瞬间的恍惚,他的小月亮也说过,她不要孩子像他。
他嗓音沙哑,开了腔:“你说什么?”
沈繁星打开了药箱,已经在摆弄药品了,她轻声:“说初初不像你呀,他比你懂事多了。”
她说着,不自觉带了点小骄傲,这可是她的儿子呢。
她的声音温柔又漫不经心,如同春风一样撩动人心,盛司珩又觉得她的嗓音熟悉,熟悉到让他的心脏疼得缩成了一团。
她离开的这么多年,他从来没觉得谁像过她,她就是她,独一无二的她。宋砚劝他别再折磨自己了,找个替身过也好一点,他不想找,不敢找,也找不到。
盛司珩没动,喉结微动,静静地让沈繁星给他上药,他抬起眼皮,看着她动作轻柔地用湿纱布擦拭他额头的血迹,然后再轻轻地用棉签上了药水。
盛司珩从小到大受过多少次伤,这点伤口对他来说无关痛痒,可是在她的眼里,却对待得那样小心翼翼,就好像他容易受惊的小月亮一样。
他的心脏太疼了,仿佛有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它,让他连呼吸都艰难,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觉得自己疯了。
沈繁星却以为他是疼,她抿了抿唇:“是不是疼?刚上药的时候很刺激,等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