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对家里那位也温柔过吧？”

“那是少年意气。”

这些流言碎语难免传到梁家，梁昭昭先听圈里的小姐妹提起，说：“听说你哥新认识了个女人，长得好，你哥把人疼到了心上。”

梁昭昭皱起眉头，瞪着她，不怎么高兴：“你别乱说话啊，我有嫂子的。”

“这次的女人跟你哥以前传来传来去的女人不一样的，她很漂亮的。”

梁昭昭迟疑了下，眉头紧锁：“你有照片吗？”

“没有，你哥人称小霸王，脾气喜怒无常，谁敢偷拍他啊？不过真的，听说你哥陪了人一整天，还给人定制了包，他对你嫂子有这么好过么？”

梁昭昭想替嫂子说点什么的，但是，因为嫂子太温柔了，她记忆里只剩下嫂子对哥哥的好了。

小姐妹看了梁昭昭的表情，就知道了，她叹气：“咱们这个圈子里不就是这样么，哪里有什么真情，就算有，能抵得过新鲜感么？权欲横流……”

梁昭昭眼里有什么暗淡了下来，她胸口发闷，像是被沉重的石头压住了一样，压得她快喘不过气来了。

真的没有爱情么？

小姐妹嗤笑：“你看盛太子爷，说什么真爱，永不结婚，你看他啊，他儿子不也有后妈了么？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简岁已经麻木了自己很久，她自欺欺人，不想去听这些留言碎语，更何况，虽然梁泽臣没告诉她，他今日去见的人是沈繁星，但她也能猜出来，她知道他陪沈繁星逛街，给她买了很多东西，替她提东西，繁星是他的妹妹。

简岁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突然泪腺崩溃，一个人坐着，却忽然泪流满面，沉重的疲惫感笼罩着她，她几乎无法呼吸，压迫沉沉。

她已经记不起他什么时候陪她逛过街了，她想要什么东西，他会给她卡，他会让助理去买，却不会再陪她去买了，曾经的那个陪着她笑的少年模样都变得模糊不清。

她忍不住想，当初他是不是把她当做了他的妹妹，所以才对她好？他以后不会再对她好了吧？他们互相折磨在婚姻的牢笼里，又有什么意义？

他们多久没有一起好好吃过饭，好好聊过天了？

*

这一天，梁泽臣还问了很多关于妈妈的事情，沈繁星只简单地说了些，但梁泽臣的反应却很大，大约是执念太深，他黑眸猩红，手指骨节凸起，脸上沉冷阴郁，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情绪，阴郁笼罩着他，眼底暗潮汹涌。

他看似语气平静：“以前我以为你和妈妈不在这个世上了，我也不想活了，可是后来，我才知道你们只是离开了梁家，繁星，那时候我真的恨你们抛下我。”

他用尽力气般克制自己，嗓音喑哑：“有人告诉我，妈妈是被爸爸害死的，我年少时每天做梦妈妈满头鲜血狰狞地让我替她报仇，我恨死了爸爸，他从来不懂得如何当父亲，也从来没对我有过任何的关爱，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工具罢了。”

沈繁星眼眸轻颤，她知道的，这么多年不止她孤独，梁泽臣也是孤独的，她没有爸爸，而他没有妈妈。

梁泽臣苦笑：“一直支撑着我的是你，我想找到你，梁家有人告诉我，你丢了，但有希望找回来，一晃就这么多年，我也不止一次梦到你奄奄一息，叫着我哥哥。”他顿了顿，嗓音艰涩，“小七。”

沈繁星一怔。

他抿唇：“你在整个家族里排行第七，以前我都是这么叫你的，你能叫我一声哥哥吗？”

沈繁星张了张唇，试了几次，却什么都叫不出来，她眼眶微红。

梁泽臣闭上眼，深呼吸，也不再强求，他笑了起来，笑意勉强，轻声道：“没事，慢慢来。”

接下来，陌生又熟悉的兄妹俩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