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鸭子了。
“大人?”
禁卫们这才瞧见他,忙立起来退到一边,还有人像是怕他不明白般主动解释:“大人,医官院新来的陆医官来为我们行诊了。”
他看向桌前人。
陆曈坐在殿帅府的大厅里,长木桌宽大,椅子也厚重,她坐在这里,是格格不入的纤巧,只是神情一如既往平淡,十分从容。
倒把一群禁卫衬得傻里傻气。
裴云暎扶额,叹了口气。
“进来吧,陆医官,”他道:“我有话对你说。”
……
陆曈随裴云暎进了里屋。
里屋无人。
这似乎是裴云暎处理公文的屋子,陈设极其简单,窗下摆着一大张紫檀波罗漆心长书桌,两边各一张铺了锦垫的花梨木椅。
桌上一方墨石砚,官窑笔山上挂几只紫毫,还有一只乌黑的貔貅镇纸,与填白釉梅瓶放在一处,梅瓶里空空如也,一枝花也没有,伶仃地立在角落。
陆曈把医箱放到桌上,见长桌上放着白纸,遂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伸手取来纸笔。
见她坐在自己位置上,裴云暎顿了顿。
陆曈没注意到他神情,只低头提笔写字。
“看过脉了,只是春日气燥血虚,开几幅补养方子煎了,每日早晚一碗温养着就好。过几日我再来换副方子,大人无需忧心。”
陆曈说完,并未听到回答,抬头一看,裴云暎正抱胸站在不远处打量她。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