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宁和温然,又如蝴蝶栖于莲花法台之上,下一刻将要乘风归去。
石菖蒲忍不住放轻声音:“陆医士?”
听见动静,背影一顿,接着慢慢地转过身,露出一张秀丽面庞。
石菖蒲大吃一惊,再瞧一边的邱合,亦是目露意外。
这是个年轻女子。
虽然早已知晓陆曈是今年新进医官使,年纪并不大,然而在石菖蒲心里,能在春试拔得红榜头筹的平人医工,多少也该行医有些年头。所谓年轻,应当只是针对医官院那些白胡子老头而言,而眼前的少女至多不过十七八岁,看起来更像是深闺绣房中尚不知事的小姐。
就是她在红芳絮中动了手脚?石菖蒲将信将疑。
“陆曈。”身后朱茂板着一张脸,站在祠堂门槛后,并不进门,只瞪着她,“御药院邱院使有话要问,出来说话。”
陆曈颔首:“是。”依言起身,然而甫一起身,猛一个踉跄,何秀赶忙伸手搀扶,才不至摔了一跤。
这是跪得太久膝盖发麻了。
石菖蒲看向朱茂的目光就带了几分谴责,这样一个瘦弱姑娘,朱茂把人家关在祠堂里跪三天,简直歹毒。
朱茂没注意到石菖蒲的眼神,略带紧张地注视着何秀将陆曈搀扶到院子里。
邱合正在院子里等着。
陆曈一出祠堂,就见院中站着个穿檀色圆领锦衫的老者,须鬓皓然,身材圆润,正站在不远处眯着眼打量她。
朱茂道:“这是御药院的邱院使。”又一指旁边穿石色长衫的中年男子,“这是石医正。”
陆曈敛衽:“邱院使、石医正。”
邱合捋一把长须,看似昏聩的老眼目光犀利:“听人说,此批送进御药院的红芳絮全由你清洗整理?”
“是。”
“那你说说看,你是如何清理整理这批红芳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