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就?走了,跑下了勉楼。
二?弟惊颤地?扶住了他?,“哥你脸色煞白,是不是伤势发作了?!”
他?捂住了受了伤的胸口?,但伤没有发作,他?只是心口?有些疼,顿疼地?像被?人用钝刀砍了数十下。
他?跟二?弟摇了摇头,说他?没事,只哑声,“收拾东西。”
二?弟倒吸气,“可是哥,你的伤还没养好。”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
她最后那句话的意思还不明显吗?
她不欢迎他?,不想再见他?,为了她的蒋三哥,她撵他?走。
她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怎么留下?
二?弟急得要去找杜阁老,被?他?摁了下来。
当天,他?就?去跟杜阁老道了谢,告了辞,天亮之前,就?把?勉楼隔层里?的一切全部带走,离开了杜家。
离开青州之后,二?弟还不住看他?的脸色,每天不知看多少遍,他?都说了自己很好,二?弟却很惆怅。直到二?弟突然?发现了一处细作留下的痕迹,要去查探。
那天早上天刚亮,二?弟就?来找了他?。
“哥,我昨晚做梦了。”
“什么梦?”他随口问。
二?弟却道,“我梦到你把?她娶到我们家里来了!我梦到你们成亲了!”
他?愣了一愣,却嗤笑了一声,不知是笑自己还是旁的。
“她这么厌恶我,怎么会愿意与我成亲?”他?道,“青州的事,以后不必再提。”
他?转了身准备走开,二?弟却又两?步跟了上来。“
“可是哥,我总觉得你们还有缘分!”
他?又嘀咕着,嗓音没出息地?又低又哑。
“哥你何曾如此喜欢过一个人... ...”
二?弟彼时的话,他?没理会。
但就?是那日,二?弟飞身扑在他?身前。
冷箭贯穿了他?的喉管。
他?再也没有兄弟了。
... ...
远岫阁庭院里?,有侍卫出现在门边,问侯爷是否有什么吩咐。
陆慎如摇了摇头,天上的云层还低低压着,风丝仍无一缕,他?又回到了房中。
刚坐到床边,她就?醒了过来。
天气闷热,他?见她怔忪坐在床上,问她,“要不要喝杯茶?”
他?问去,她却清醒过来。
她说自己去倒就?行,“你别动了臂上的伤。”
但陆慎如根本不在乎这点小伤,不许她下床,转身就?给她倒了茶来。
她只能喝了。
杜泠静不知道倒茶这种小事,他?执意些什么。却见他?衣裳早已穿了起来,可外面太还没亮,他?不会是还没睡着吧?
她奇怪地?向他?看去,他?问过来。
“娘子在看什么?”
杜泠静问他?,“你怎么不睡觉?”
“我想到了一些旧事。”
她见他?又坐回到了床边来。
“什么旧事?”
她又问去,但他?忽的挽住她的后颈,把?她拉到他?面前,令她的鼻尖压在他?挺立的鼻梁上。
呼吸骤然?被?拉近又丝丝缕缕交错开来。
但他?一时没有吻她,就?这么以近到不能更近的距离,墨眸垂着,静静看着她的眼睛。
窗下无有月光闯入,帐外只有一盏幽微的小灯闪烁着细弱的光亮。
杜泠静迷惑了一时。
但崇平的脚步突然?到了窗外。
崇平语调又快又紧,他?惯常并不会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