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的掌心发痛,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掌心翻了过来,血滴滴答答落在一旁的大石上。
“六郎,我没事。”
她要把手收回去,蒋枫川却?没放手,问了她。
“夫人?想带血回去赴宴吗?”
“这... ...”
秋霖和艾叶都还没回来,杜泠静想着自己用帕子擦擦或能止血,但他却?没放开她,自袖中抽出?一方帕子,缠在她手上。
杜泠静莫名觉得他今日有些奇怪,皱眉看了看他。
蒋枫川当?没瞧见她打量的目光,默声不言,待缠住她的伤口,才放开了她的手。
他放了她,见她略松了口气,这才不再皱眉打量,而是道。
“小妹的事,六郎就当?没听见没看见可好。我改日专门?谢你。”
杜泠静好不容易拦住二妹,可不想事情闹大。
只是她说去,听见身前的人?问。
“夫人?说的改日是哪日?”
他又问,笑着看了她一眼,“夫人?能出?得来侯府的门??”
他笑着看来时,似有些别样的内涵,就如他今日奇怪的神色一样,但出?不了门?的事,杜泠静不知要怎么讲。
恰此时附近有了人?声渐近,杜泠静向后退开两步,与六郎拉开距离。
“总之小妹的事,莫要讲出?去,就当?是看在我的面子上。”
她说完,秋霖恰去而复返,她最后同他示意了请求的神色,转身离去。
蒋枫川目光落在她珊瑚红色的发带上,他捡起一片叶子,盖住她滴在石板小路上的血,目光落过方才杜润青被?丫鬟押住,又反复挣扎的地方。
目露思量。
半晌,他才离去。
此间没了人?,只剩一只黄雀扑棱着翅膀飞了过去。
但倏然?有个身影从树丛便快步走?出?来,在草丛深处,捡走?了自杜润青袖间滚落的药瓶,一转身没了影。
*
万老夫人?找不到外孙女了。
“青娘到底去哪了?打听到没有?怎么连瑞雪也不见了?”她将满头花白的头发拢了又拢。
短短大半年的工夫,头发越发花白,连脸照在铜镜里,都能看出?明显的老相。
昔日高?门?追捧的京门?月老失了红线,再没有人?找上门?来了。
唯有这次,外孙女杜润青是她最后翻身的机会。而她家中那?儿子,也急着等?着外甥女嫁给那?锦衣卫指挥使魏玦。
但人?找不到,打听的人总算又去而复返,不巧保国夫人?也来了。
丫鬟脸色难看,万老夫人?催促,“快说。”
丫鬟低声,“似是陆侯夫人?,把二姑娘送走了!”
“送去何处?”
“送去城里澄清坊杜家的宅子,已经离了去!”
已经走了。马车离开京郊别院回了城,想要去拦也来不及了。
万老夫人?脸色瞬间青白起来,手下双全紧攥,指甲掐进掌心里,几乎要掐出?血。
又是杜泠静,又是那?她。一个先前根本没放在眼里的孤女,兜兜转转,死死压在了她头上。
万老夫人?怒气翻涌着脚下都不稳起来,一旁的保国夫人?则闭起了眼睛。
这硬生生将生米煮成熟饭的计策,她心里也打鼓得不行,到底不是光明正大的事。但八抬大轿,明媒娶妻,玦儿却?不肯松口。
她实在走?投无?路了,今日来前,在去过世的丈夫牌位前上了三炷香,求他保佑。
不想事情还是未能成。
“这是天意吧... ...”
保国夫人?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