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怎么脸都白了?”
杜泠静一愣,惊诧抬头看去。
“侯爷?!”
“嗯哼。”
男人跟她点了头。
陆慎如见怀中的人遍身发凉,虽匆促穿了衣裳出门,但她长发散着,凌乱披在肩头。
他替她撩了撩长发,拨在她身后,柔声。
“以为?房里受伤的是我??”
院中除了各处点起的灯,还有高高竖着的若干火把。
此?刻夜风将浓重的烟火气吹来,火光亦如洒金油光,映在他英武的侧脸上。
杜泠静把他看了又看,他安稳地立在她面前,毫发未损。
她又愣了一下,才?看向房内。
“是崇安。”
“啊... ...”
杜泠静万万没?想?到房中受了伤的竟然是崇安。
他这次把崇平给?她留了下来,带出门的正是崇安。
恰崇平此?时去而复返,手中取了新药,见夫人往房中看去,连忙道。
“夫人不必担心,崇安只是外伤而已。”
就算是外伤,出了这么多血也不是小事。她赶忙让崇平拿药过去,不要耽搁。
不过又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确实无事,且眉目舒展,看来此?番出动没?有无功而返。
他轻声问她,“以为?是我?,吓着了?”
杜泠静还同他置着气,就算是也不会点头。
她不说话?,拢了拢衣裳,但又不禁偷偷地上下将他打量了一遍。
男人瞧着她眸色和缓地笑?了起来。
她也是个嘴硬的。
他刚要同她说句什?么,但魏琮身侧的侍卫过来请了他。
他与?魏琮显然有大事,这会便同杜泠静道。
“我?无事,崇安他们也无妨,安心回去吧。”
他说后半夜风大,“别着了凉。”
说完,握了她的手腕,又吩咐秋霖小心提灯,去寻了魏琮。
杜泠静没?立时走,往他背影处看了两眼?,崇平从房中走出来。
“夫人是怕侯爷受伤吗?”
他道,“夫人放心便是,我?等绝不会让侯爷受伤。”
杜泠静转头看去。
她知道侯府的侍卫,都是何?等的尽职尽责,但此?刻亦见到崇安房中,还有血水不断倒出来。
她多问了两句崇安的情形。
可崇平虽着意自己的胞弟,却让她无需费神上心。
“崇安养些?日子就好了。就算是有什?么,也是我?等该为?侯爷做的。”
夜风发紧,火把上的火光,随风舞出千军万马的模样。
崇平说永定军阖军上下,在弘启十四年那场惨烈损伤之后,肝胆俱碎。
“老侯爷拖着病躯力?压鞑靼,为?永定军和整个西北军中,争取休养生息之机,但这远远不够。”
他说边关的兵将不惜家破为?国捐躯,敌不过文臣几笔轻飘飘的降书。
朝中主降的文臣当道,他们这些?驻扎在西北,世世代代与?鞑子拼命的兵将,头上的天都是黑的。
待到老侯爷过世,全军皆丧,无人知道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
“是侯爷站了出来。”
他说侯爷脱下战袍,放下长剑,一路离开自幼长大的西北,来到这波云诡谲的京城。
“世人道满门忠烈的永定侯府,就要出一个乱臣贼子了,辱骂他于权力?中泥足深陷。”
崇平低声。
“但我?们永定军阖军上下,无有一人如此?作想?。”
沙场上骁勇善战的年轻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