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嘉说到这,眸色一滞。
她开口,“直到有一次,我发现他分明看到了我的马车,却当作没看见,就这么错了过去。”
那?日的年嘉又惊又气,完全不?知魏玦为何是这样的态度,她径直让人?拦住了他,质问他缘何如此。
彼时魏玦沉默一息,才淡淡道,“我没看到郡主的马车。”
接着便道,“宫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再?无停留,打马离开了去。
“我实是不?争气,回?家?就气哭了。太妃娘娘同母妃说我二人?这般拖着,不?是好事,应该早早定下亲事来。”
魏玦父孝快过了,先把亲事定了自是可以。
裕王妃心疼女儿,不?满这位“女婿”的态度,而蒋太妃却道魏家?今非昔比,魏玦已是信云伯,日后说不?定还要接了魏国舅的差使,坐上那?锦衣卫指挥使的高位。
她又道年嘉既然在意他,满心喜欢,舍不?掉,那?么裕王府主动些,低些姿态也应该。
“我从未在他面前低过头,从来都是他哄着我。只是祖母这么说,我也在想?,是不?是我的脾气太大些,把他压得不?高兴了。”
“我同意低头,母妃就邀了保国夫人?去红螺寺,还带上了我给他新做的银袍。”
裕王府肯主动,保国夫人?自然高兴。
年嘉自觉与保国夫人?不?算投契,但两家?开始商议定婚的事,保国夫人?一下就同意了,还为魏玦的无状在裕王妃面前道歉,说会把银袍拿回?去,“明日就让魏玦穿来,到郡主面前赔礼。”
年嘉到底是郡主,两家?也算门当户对,保国夫人?对这亲事无有不?满。
想?等?两人?和好之后,就正式议亲。
但银袍送了出去,“我从次日天?不?亮,就等?他上门跟我好好说话,但一直等?到太阳落山,等?到夜幕四合,也没见他半分身影。”
一整晚,姑娘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她拿出自己最大的耐心,准备再?等?他三天?。
但从早到晚地一连等?了三天?,他都没上门。
第?四天?,等?待的人?耐不?住了,打听了他在锦衣卫北镇抚使司,她堵了过去。
旁人?见锦衣卫都躲着走,她却径直闯了进去。
“你?什么意思?!别?说你?没工夫穿件衣裳来跟我说话!”
一件她断断续续亲手缝了四五年的衣裳。
她只想?等?他,叫她一声“元元”,好生跟她说几句话。
但他再?没叫过她“元元”了,侧过身,“这里不?是郡主该来的地方。”
这句冷淡至极的话,彻底惹火了年嘉。
“好,魏玦,那?你?把我的衣裳还给我!我今后再?为你?动一针一线,就让满京都看不?起我!”
她何曾说过这么重的话,料想?这话出口,他是不?是能恢复一点正常了?
可他面色未动分毫,只闻声顿了顿,然后低声了人?来,“把郡主的衣裳取来。”
那?银袍竟就在锦衣卫里,年嘉有一瞬不?知他要做什么,直到看到那?件,她亲手缝了多年的银袍出现在面前。
他没看一眼,也没碰一下,只叫了人?。
“把衣裳还给郡主。”
他把她给他做的衣裳,当真?还给了她。
年嘉愣住了。
锦衣卫里有种说不?出的阴沉冷意,冲得人?从鼻腔到眼角刺痛。
日头落了下去,四下里昏昏暗暗,她不?可思议地看住他的眼睛。
“你?真?不?要了?”
问出去的声音是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