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泠静听见他问。
他掌心的滚烫隔着薄薄的中衣传过来。令腹中添了温热舒适,但他与她这动作有种说不出的意涵。
杜泠静思及每次事后必吃的药丸,眼帘微垂。
她摇摇头?说不疼,却?也不想多提此事。
不料他倒是替她说了。
他低笑。
“不急,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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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天寒,永定侯府外院议事厅却?热火朝天。
陆慎如欲力挺拂党中的洪大人,起复直升正三品的吏部侍郎。
冯巷的父亲在南京做了十年官,正该回到京城,他眼下?已为他定下?通政司通政的位置。
还有冯巷的叔父,老?冯大人的次子,从?前最?是追随杜氏新政,陆慎如点了国子监祭酒,只等半年后原本的祭酒告老?还乡,便让冯氏来担。看似从?四品,影响的却?是往后朝堂的官员。
邵伯举一案,将大半的拂党人都扯了出来,不少人被排挤多年,正与窦阁老?等人不睦,原先?他们宁肯被排挤在外,或者辞官还乡,也不与陆氏交集。
一来不想搅进储君之争,二来也不敢随意相信贵勋出身的陆侯。
这次却?不一样了,陆侯成了故去的杜阁老?的女?婿,更是宁牺牲荣昌伯府,也救下?了拂党众人。
有些拂党人甚至主动有了投奔之意。
侯府一众幕僚先?生们商量着。待明年开春官吏调整之时,将这些拂党全都启用起来。
众人议论得热火朝天,但有一人的位置始终没能定下?。
“那廖栩廖先?生,是有台阁之才的人,此番侯爷救了他,若能让他为我们重用,假以时日或能与窦阁老?分庭抗礼。”
有人提及此事,就有人道,“但这廖先?生当年可是被侯爷责打过的,就算因?救命之事不计前嫌,但他却?更挺雍王入主东宫,而非慧王。如何重用?”
另一人却?觉这也不重要,“他在保定教书?多年,今次能起复还朝,全赖侯爷之力。我看侯爷只管用他,让他自?己心里重选东主便是。”
这人还道,拂党里确实有些人是更倾向于雍王的人,“侯爷娶了夫人,又救了人,用他们也是名正言顺。当今朝堂就是这般,他们也该思量清楚了跟谁一道。”
他的意思,侯爷用人也当雷厉风行。
众人各抒己见,又都看向了上首的男人,等着他最?后落定的意思。
但陆慎如只是支了额头?往厅外看去,一时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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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杜泠静又去看望扈廷澜的时候,正好遇到廖先?生。
她上前跟廖先?生见礼,正要问他两?句近来如何的话,不想廖先?生却?道有事,转身要走。
杜泠静觉得有点不太对,又唤了他一声,“先?生往何处去?听闻先?生此前在京的宅院早就卖了,若是当下?住的不合意,便往澄清坊里搬去。”
从?前他跟在父亲身侧时,也是在澄清坊里住过的。
但廖先?生却?摆手道不用,“静娘不必替我操心,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说话就离开了去,杜泠静暗觉奇怪,转身见了扈廷澜问了一句,“先?生这是怎么了?”
扈廷澜看了她一眼。
廖先?生刚才正同他提及,侯府有幕僚找上了他们来,提及了侯爷有意重用之事。
但廖先?生是个性情?耿直的人,他至今仍认为,雍王年岁占着长?,而皇上龙体未必能撑几年,雍王是比慧王更合适的储君之选。
可一旦为陆侯所?用,势必要为侯爷争取利益,便与他自?己意见相左了。
先?生为难,又怕静娘夹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