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能帮到他们,我们就高兴。”
“嗯,”望着二层在教辅书前徘徊的那几个学生背影,我若有所思,“现在中学生有心理问题的多吗?”
“不少,”店长看着我,“曹老先生,您是不是老师啊?”
“做过教师。”
“哦,我说您看着文雅……一看就是师德高尚的人。”
我摆摆手说不是,笑得很是惭愧。回到阅读区,趴在桌上埋头做题的一个个少男少女,让我想起了自己当人民教师的那两个月,发生在当时那所乡下学校的事。
店长过誉了,我只是个平平常常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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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我会和一些年轻人一样,直接在宽大的台阶上坐下读书,有时,我则在书架间漫无目的地徜徉,就当散步。
教辅书区域,我也去过,怀着欣慰甚至是感激的心情,轻轻抚过贴在最后一排书架侧边,一个白色箭头上方的“暖岛”二字诚挚的手写体。
谁写的?真美好。
箭头指向的位置是一扇不透明的玻璃门,偶尔虚掩,常常紧闭,紧闭时门上会挂着一块“请勿扰”的牌子。
这栋商厦的设计,是隔几层就有一间彩色玻璃房,浑圆外墙凸出主墙体,远看就像散落在大厦上的彩色气泡,充满童趣又别致。“暖岛”有着浅蓝色的玻璃外墙,阳光穿透下来,房间内想必是温软又晶亮的。
暖岛下方就是书店的阅读区。一棵苍劲的古樟在阅读区外的运河边永驻,一天中至少有一半的时间,古樟的树影都打在最靠近落地窗的那几张桌椅上。
我不像年轻人一样讨厌阳光,最喜欢的位置,就是紧靠落地窗的深灰软沙发。八月是寰州最热的季节,因阳光猛烈,学生不愿靠近落地窗,反其道而行之的我,便在暑期的学生大军中,侥幸占据了这把“专属座椅”。
八月末的一天,我在落地窗边坐了会儿,被店长轻声喊醒,才意识到自己又睡着了。
“曹老师,不好意思,”店长怀着歉意笑道,“我们老板突然来电话说待会儿要用阅读区,我们得把这里清扫收拾一下。”
“没事儿没事儿……”我摆摆手,站起身,注意到阅读区内的学生已走了大半。
“这么临时真是抱歉,”店长说,“老板平时几乎不出现,这次肯定是有很重要的急事。”
手中的书还剩三页,本想今天看完的。我问店长,可否在阅读区再留十分钟。她同意了。
于是我回坐到软椅上,继续翻书。学生走光了,工作人员走进来,飞快地擦拭桌子,摆正椅子。他们出去后,阅读区只剩下我一人,空气瞬间静谧。
我抓紧看完最后三段,起身,正好与一个走进来的女孩四目相对。她约莫十三四岁,碎发齐肩,对我大大方方地微笑致意。那一刻,我惊了,膝盖一软,差点喊出声。
女孩径自往前,把手里的细长花瓶摆在了正对我的长条桌中央。一个男孩随后走进,往花瓶内插入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老爸临时空出半天就从上海赶回来了,本来还以为来接我们俩,”男孩望向落地窗外,轻声抱怨,“谁知道他是回来看这棵树?”
他十六七岁光景,身形修长,面如冠玉,极为帅气。
女孩笑了:“妈妈说,她第一次看见爸爸,就是今天的日期,在这棵树下。”
“难怪,”男孩无奈地耸肩摇头,“太腻歪了,受不了……”
“纪念日第一,顺便接我们俩,”女孩拍了拍男孩的肩以示安慰,“有这样的爸妈,就认了吧,哥。”
她的脸明艳异常,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和我记忆深处的那个女孩重叠了。几乎一模一样,不是吗?
但肯定不是同一个人。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