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沙扬起,那阵仗如同主将亲自率兵而至。
宁夏兵马虽多,但一息之间调兵出关,除非紧急,小小副总兵可做不得主。
那么是谁人?
九王心头更跳,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人。
听闻即将来到西北的永定侯,陆慎如!
他再管不了其他人,让人护着他,调转马头就飞奔要逃。
但陆慎如就是奔着他来的,歼灭一个部族只是顺手为之。
他命何副将带兵分四路急追。
但那鞑靼九王不愧是在老侯爷手下也能逃出生天的人,何副将率众追逐竟不得力,不得不下令放箭射马。
一众箭矢下去,护他的人坠马了几个,但此人却越跑越快。
“侯爷,快追不上了!”
前面就深入关外山脉腹地。
陆慎如亦未想到,此人反应如此之快。
但他再不容此人逃跑,可令人放箭射杀,可就不能活捉了。
他忽的叫了崇平,“拿我弓箭来!”
何副将一惊,侯爷肩上还有伤,崇平亦惊,但还是把弓箭递了过去。
两人之间侯爷拉弓搭箭,毫无受伤之势。
下一息,只听一声颤鸣,那箭矢破风而去,更是追风而至。
砰地,就死死钉进了那鞑靼九王的大腿里。
那人一声惊呼,几近坠马,但他求生之意甚强,竟然稳住了。
陆慎如冷笑,又欲再射一箭,但何副将与崇平皆呼,“侯爷不可!”
不过须臾的工夫,他臂上伤处新生的血肉,因那气力十足的一箭,彻底崩裂,血色染满了肩头。
再射也未必能中了,只会伤的更重。
陆慎如亦知,肩头的伤,还是给了那九王继续逃窜的机会。
他手下紧攥。
不过此人中他这一箭,已是逃不了了。
何副将请命前去追击,他吩咐,“不急,务必活捉!不要令他丧命。”
说完,崇平只见他肩头血滴滴答答落下来,急急护他回了城。
不到一个时辰,那埋伏的鞑靼部族被剿灭殆尽,关军大盛,但何副将去追鞑靼九王还未回来。
陆慎如料想他是跑不了,但想要活捉,恐要费些工夫。
不过他肩头的伤,一连来了三个军医,都面色难看。
“侯爷那一箭实在是太过厉害。”
陆慎如拉弓搭箭的时候,根本没想许多。
可此刻三个军医都道,“侯爷之前刚长出的血肉全部撕裂了,甚至裂得更深,止血都颇为困难,侯爷恐怕要静养至少月余。”
陆慎如回头看了后肩一眼。
难怪有点疼。
但他哪有月余的工夫静养?
京中还有许多事,而且娘子独自在京,他心里总不踏实。
他只道,“先把血替我止了,其余的之后再说。”
边关军医在他面前不敢多言,只能连忙止血,他又转而叫了崇平。
“我伤口撕裂的事,回去不要告诉夫人。”
崇平应下,他又问了一句。
“家中可有夫人的消息传来?”
“暂时还没有。”
没有消息,或许是好消息,陆慎如略松口气。
三个军医又折腾了一阵,终于替他止了血,包扎了起来,侍卫拿了干净衣衫给他换上。
他眼角扫过,“我领兵作战,何时穿过新衣?”
他领兵作战贯穿合身的旧衣在里,从不穿新衣。
那侍卫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手里拿了件新衣,崇平立刻上前,“谁人将新衣放到侯爷箱笼里?”
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