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阁老自是不生气,但却想到了杜家,想到了澄清坊杜府,默然立在大殿前,往澄清坊的方向看了两眼... ...
陆慎如出了宫门便问了崇平。
“夫人今日在家如何?”
崇平看了他一眼,低声回道。
“夫人今日在家,同往日倒也无甚区别。只是沉默了些,一早间在西厢房里修书,没怎么开口说话。”
男人心头发沉,脚步越发加快,待上了马,径直打马往回而去。
他回到家中,一路阔步进到了正院,往西厢房看过去,果见她还在西厢房修书。
今日朝会时间颇长,眼下日头悬在了当空,她却还在修书。
陆慎如一步跨进去,动静似是大了些,她抬头向他看来。
男人更上前去,看见她桌案边上,放了几本似是兵书的崭新书册,他未见过。
而他未及看清,便被她用一摞书压在了底下,又收回到了下面的箱子里。
她把书收好,又继续修书。
但方才她抬头的那一眼,他捕捉到了她双眼发红。
昨晚,她是转过去不肯理她,可她的呼吸却从未绵长起来,是到了后半夜,他才听到她堪堪入睡。
今日眼睛红成这样,如何还能一直坐在书案前修书。
他一步上前按在了她的手上。
“你眼睛不好,不能这样一直看书。”
可他说去,她只从他手下抽开,转身到了一旁书架前。
陆慎如心闷得发慌,跟上她的脚步,却见她又转去了另一边。
他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她径直抱到了窗下的榻上。
她不愿,他却将她抵在窗下,鼻尖抵到她的鼻尖上。
“别这样泉泉... ...别不理我,别不跟我说话。”
他低声求她,轻蹭了她的鼻尖,唇下亦蹭到了她的唇角上。
他试着轻轻吻了过来,杜泠静抬眸瞪了过去,又立时抬手要将他推开,但他不要,呼吸急促了两分,却只抵着她的唇,极其轻柔地啄着她的唇瓣。
他不再似平日般攻池掠地,就这么轻轻啄着她,一点的一点,还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摩挲她的脸庞。
他仿佛要将她啄到和软下来,他想跟她求和。
杜泠静心下发酸,却也莫名地在他这般轻柔求和中,心头一软。
她没再推开,没再抗拒,他立时就察觉到了,啄着她的唇瓣重了些许,又微弯了眼眸,手下将她往他怀中拢来。
但杜泠静却抬眼,缓缓看住了他的眼睛。
如果他能所有的隐瞒与谎话都跟她说清,她也可以既往不咎... ...
窗棂外面有昨夜的雪积了厚厚一层,日光照着积雪慢慢融化。
她看着他。
她那如水的眼眸看过来,陆慎如一瞬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但男人微顿,抿了唇。
房中静到落针可闻。
杜泠静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极轻地笑了笑。
云层遮住了太阳,外面的冰雪不在融化成春水,只在冷风中凝成了坚冰。
他可以抱她、吻她、哄着她,但她想让他据实以告的真相,他不可能告诉她。
... ...
下晌落了一阵冷雨,上晌没能化开的雪,都被冷雨覆盖凝成了冰。
崇平见侯爷远岫阁的书房里,沉着面色闭着眼睛不说话。
他不说话,整个远岫阁都无人敢多言,崇平亲自端了茶水进到书房里来。
男人没看他,崇平却开了口。
“侯爷,从前那些旧事,其实属下可以替侯爷同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