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回了神,他说不必,“小物件罢了,你若有心,改日也给他备一件。”
他略顿,“殿下喜欢这些有声动的小玩意。”
杜泠静琢磨起来,“声动么?我少时,父亲一位莒县的故友,曾送了我一套海贝做成的花铃,五光十色色,远听是风的声音,近听则有海浪声在耳边,久听不散。”
她一直收在勉楼里,她问他,“送此物给殿下合适么?”
若合适她让人从青州取来。
不想男人却看住了她。
陆慎如知道她说得是什么。
那套海贝做得花铃她很是喜欢,夏日有风的时候,她会挂在窗下听风听海。
他看住她的眼睛,想说那是陪她多年的爱物,她那么喜欢,不要送人,再寻旁的就是。
但这话他若说出口,她必被他吓到。
他只能道,“既然是伴娘子多年的铃铛,还是算了,再寻旁的也一样。”
可她却笑到,“那有什么关系?是我少时爱听的,想来以殿下的年岁,正合宜。”
她真要把那海贝铃铛送给殿下,而殿下亦偷偷给她备了这音盒为礼。
陆慎如心下软了又软。
他好像真的把她娶回了家... ...
他不说话了,只一味瞧着她的眼睛。
杜泠静不知道那铃铛作为回礼,到底行还是不行,却听他莫名问了一句。
“想怎么过年?”
杜泠静一愣,“年还能怎么过?”
他低头笑了起来,伸手拉过她,将她拉进了怀中。
盈壁、香溢连同刚要进门来的秋霖,都匆促退了出去。
她们脚下快步退得,杜泠静脸都有些热了,又被这人圈着,听见他道。
“这是你第一年同我一道,在侯府过年。”
今年同往年确实不太一样。若是回到去岁的今日,她怎么会想到,她此时此刻在这里呢?
她恍惚了一瞬,思绪刚有些飞,他忽又开口。
“我只是问泉泉如何过年,不是让你想旁的。”
他连她思绪飞起、要想旁的都能猜到?
她忍不住就要问他,到底是怎么总能猜出她所想。
不料他又道,“别问我。”
杜泠静:“... ...”
他是这个世上最古怪的人吧?
反正她是弄不懂他的心思,那她干脆要走了。
今日从归林楼带了好几本书回来。可她还没从他怀中走脱,便被他抱到了书案上。
他低头轻轻琢上了她的唇瓣。
起初最是温柔如水,接着水浪滔天如兵临城下,不过须臾,她呼吸急促起来。
房中早烧起了十足的热气,房檐上的雪早就化了,滴滴答答落在芭蕉叶上。
他攻势越发凶猛,他手下则悄然握上了她细软的腰身。
杜泠静身上一僵,他紧贴着她唇齿哑声问了一句,“怎么?”
前日嬷嬷才刚来点过香,他今日又要... ...
“月信来了。”她低声。
这次轮到男人身形微怔,又在她唇角轻啄了一下,才离了她半许。
他目光落在她小腹间。
没怀上吗?
但也好。
他们才成婚不到半年。
其实,他一时还想不出,她会给他生一个孩子... ...
不,是他与她两人的孩子。
就如同做梦一样。
他将手掌心抚在了她小腹间。掌心的滚烫隔着薄薄的中衣传过来。
“月信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