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君脑袋有点懵。
权势滔天的永定侯,外面的人巴结都巴结不得的侯爷,这是在亲自伺候她们家静娘吗?
亭君想象不出来,但再看自己的好友,只觉她家静娘可真厉害,她与有荣焉!
“那这赔礼道歉之事简单了。”扈亭君已经明白了状况。
她同杜泠静道,“赔礼不用了,只道歉就行。平日里人家侯爷照看你,今日转换一下,你也对人家侯爷稍微上点心。哪怕是主动给人家倒一次茶水,磨一次墨,人家就不会再伤心生气了。”
杜泠静暗暗皱眉,“就这样吗?”
他给她帮了这么大的忙,就嘴上说两句,倒杯茶就消解了?
会否也太过轻飘飘?
她想到为了寻人之事,他先是给她开了归林楼,接着又亲自赶来了保定。
只是他似乎什么都有,而她又能给他什么呢?
似乎不拖累他,就很好了... ...
她正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想着,亭君忽然打断了她。
“你可别胡思乱想,你要是信我,你主动点,端茶倒水就够了。”
她说着又叮嘱她,“你记住了,人家平日里怎么照看你的,今日你就怎么办,我保证明日侯爷比不再生你的气!”
她言之凿凿。
杜泠静莫名觉得好笑。
侯爷真的会像她说的一样,这么简单就能劝好吗?
只是她自己也没有另外的办法。
她道,“我记住了。”
不时她离了扈氏兄妹落脚的院子,先回自己的宿处?*?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
秋霖一边替她重新梳理发髻,更换衣衫,一边不由地想到此番,侯爷竟然亲自来了,若非如此,自己姑娘哪还能这样全须全尾地下山,只是脏了裙角,连头发丝都没掉。
阮恭今日提醒了她,说他们这些跟随姑娘的人,最紧要的是看着姑娘越过越好。
她原先想,侯爷再怎样,也不可能比得过三爷,又是圣旨捏合,姑娘极不情愿。
但眼下看来... ...秋霖叫了杜泠静,“夫人晚间就在侯爷处过夜吧,我同艾叶把行李收拾了,都安置过去。”
既然是去赔礼道歉,杜泠静估计自己今晚也不必回来了。
她点头说好,只是多看了秋霖两眼。
这次那人可真是帮了她的大忙,连秋霖态度都不同了。
她心里思量着这些,她委实不太擅长的事,有想着亭君的“提点”,去了他落脚的院子。
她到的时候,陆慎如正在同人在廊下说话。
京中有事送了几封信过来,有两份他拆开看了,直接吩咐下去即可,但还有几封得他亲自回信。
但他刚同人说完第一件事,就察觉有裙摆飘进了他的视线里。
他立着没动,仍旧继续听人禀来京城的事。
廊角种了一株早梅,天越冷,梅树越是含苞待放。
回禀的人把事情都说了来,见身前侯爷似乎在仔细听,也时不时应上一句,但目光却好像从眼角,悄然越过梅树长了骨朵的枝杈,看向庭院另一边夫人淡粉色的裙摆。
裙摆随风摇曳,好似含苞待放的梅,已经开出了柔嫩鲜丽的花来。
陆慎如目光多落下了几息,但见她抬头看来,又淡淡地收回了目光,仿佛根本不曾留意到她一样。
杜泠静等了他一会,见他只同人说话,连看都没看见她,只好撩了帘子,先进了房里。
男人目光又自眼角,在她走动起来的裙摆上停留几息。
杜泠静进到房中,就让秋霖道了茶来。
秋霖还以为她身上泛寒,要吃点热茶暖暖,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