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真像出笼的鸟儿。
“这个时辰,二?妹妹该快出城了。”纪明达算了算。
“啊……是,”纪明德不知该怎么接话,只能笑说,“二?姐姐卯初就出去了,是该快了。”
两个姐姐竟真……算是互换了亲事,她有时身处姊妹之间都不自在,大姐姐和二?姐姐却从不见异色……真是……
可这等事究竟还是尴尬,不然,太?太?为什么特地今天把二?姐姐派出去呢。
想到温表哥,纪明德抿了抿嘴唇,终究仍有不甘。
可太?太?和老爷都定了的事,只凭她自己怎么扭转?况且这四五个月,温表哥一直在家养伤,再没来?过这里,她见也见不到……
怕在大姐姐面前露出来?,她忙说起别的:“我以为大姐姐今日?会戴老太?太?送的牡丹金簪呢。”
那簪子上镶翠玉为叶,金丝缠就花瓣纹络,每片花瓣上皆有一颗明珠点缀,正中一颗极闪亮的红宝为蕊,真是辉煌无比,大姐姐那日?只是略拿在手里看?了看?,室内便盈满宝光。
这是老太?太?的嫁妆,老太?太?年轻时戴过,早想给大姐姐的,因放的时日?久了些?,珍珠没有从前亮,还特命将原来?的珠子都去了,新选了三十六颗明珠镶嵌。
大姐姐气?度华美,若再以这牡丹金簪装饰,只怕便是二?姐姐在场,也盖不过大姐姐的仪态万方。
“那是老太?太?从前‘纳采’戴过的,我怎好与老太?太?并肩,”纪明达如此对三妹妹解释,“我和老太?太?说了,等‘纳征’那日?我再戴。”
纪明德忙笑道:“果然是大姐姐,连这都想到了!”
见三妹妹果然信服,纪明达悄悄松气?。
其实……这只是她的借口。
她在祖母身边长大,对从前的事,比妹妹们稍知道的多些?。
祖母出身先巩昌侯府,是开国?功臣巩昌侯之女,与祖父的亲事本是门当户对。只是祖母才嫁来?纪家未及五年,外太?公便被牵连进了谋反一案,虽然终得?脱身,未伤及性命,却被除爵、夺官,徐家也从勋贵之家沦为了平民?百姓。又?不过一二?年功夫,外太?公便郁郁而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