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崔珏在?县衙前下马,衙役飞一样进?来报信,纪明遥也瞬时?丢下了?笔纸,飞出大堂之?外。
崔珏瘦了?。瘦了?许多。
其?实从上次阴雨,他便已见消瘦,只是远不如今次,连眉骨都显凸起?,整个人只见凌厉尖锐,再无温和淡然装裹。
他好像平安。
扑在?他怀里,纪明遥恨恨说:“既是平安,便不能?先派人回来报信吗!”
非要她苦等!
但天灾无情,或许广阳也缺人手。
算了?,不计较了?。
纪明遥回头看姜孺人。
姜孺人早已笑出来,忙说:“辛苦淑人几日,快请家去歇息!”
纪明遥便没再回去道?别,拉住崔珏就走。
崔珏一步一步跟着她。
他将她抱上马,一路回家。
纪明遥先让他吃饭。
饭后,歇息片刻,她定要亲手给他洗澡。
有什么伤都别想瞒过?她!
崔珏没有推拒,任她仔细查看了?全身上下。
他也没有试图遮掩他的反应。
纪明遥查得脸上愈来愈烫,索性转身要走:“自己洗好穿衣服吧。”
崔珏却从背后抱住了?她。
他手臂带出水,立刻打湿了?纪明遥轻薄的裹胸。从浴桶里起?身,他几步将夫人抱回床边,俯身亲吻。
窗外,天光正明。
纪明遥的裹胸罗裙却被尽数除去,在?半掩的床帐里重新沉入疾风暴雨。
她在?崔珏给的雨中?沉浮喘息。
雨散,已将入夜。
剧烈的欢愉还在?指尖停留发颤。纪明遥没力气?翻身,甚至将要不能?思?考。
但夕阳最后一缕光照在?窗棂上,她却仍努力用?气?音问出:“你在?白天,和我亲近了?。”
亲近了?整整……整整三个时?辰。
为什么?
“还是……受伤了?吗?”她低低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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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体如何,夫人方才,不是应已尽知?”
崔珏笑,又轻轻吻她的脸。
“那你是为什么”纪明遥用?尽全力侧过?身,面对他,“突然想开了??”
崔珏环住她,给她支撑的力量。
“去广阳路上,山降乱石,落地?离翻羽只差不到一尺。”他继续细细地?亲吻她,“我便发觉自己可笑。”
“繁文缛节、世俗陈规,其?实无关紧要。”他轻缓而坚决地?说,“我今生所求,一为治世报国,二为,与你携手终老。”
他说:“重要的只有你。”
他说:“只有,你能?和我在?一起?。”
他从未有过?这?样主动的告白。
纪明遥竟然给不出回应,只能?呆呆看向他。
“今次,是我让夫人惊忧担心了?。”崔珏说,“今后,或许还有很多事,我会让夫人忧心害怕,但有一件事,我现在?便要承诺。”
“是什么?”
“夫人……明遥,”他支起?身体,垂眸望着她,“我们一生都不要孩子吧。”
他一直明白夫人的恐惧,是他从前没有看清自己的心。
现在?悔改,当还不晚。
纪明遥怔怔落泪。
“只有你我吗?”
“真?的不要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