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过来,花的都是?二哥的钱。吃完饭,沈老三不?好意思叫二哥收拾,自己去把碗给洗了。
沈老二就在?灯下翻看账册,筹划路线。
十八年?前,家里搬出京城,躲到扬州府,理国公府是?全程派人跟着,但不?知这些年?里,他家是?不?是?还留了人在?扬州监视。不?过,至少他这一次来山西,没?察觉有人尾随。
沈家只?是?平民百姓,对上?理国公府,就像拿鸡蛋去碰大象,或许理国公府认定了他们?不?敢作?反,早就不?在?意了。
但他不?能掉以轻心。
先转路来大同,再去京城,到了京中,就只?当自己是?大同人,不?再提“扬州府”一次。
想找到大姐姐在?哪,终究免不?了要与?理国公府的人打听。
沈老二沈相清合上?账册。
他叫来三弟,对他安排:“半个月内,你必须把大同话烂熟在?心,做到张嘴不?带一点扬州口音,听见你的名字更不?许有反应。否则,你就留在?这给我看铺子,我自己去京里,你不?必跟去了。”
第065章 七夕
夜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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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夜间宵禁时间, 在?二更初刻开始,至四更末尾结束。期间,除官府公事或死丧、生育、疾病请医等事外, 任何人不得犯夜, 违者视情节轻重, 分?别笞打二十至四十下。
正当三更天?。月初,空中无月。城内灯火大半已熄,只偶有点点微光闪动。更夫独自一人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身旁伴着的只有夏日微热的晚风, 和轻轻摇晃的树影。
再有一个时辰,他就能交差回家补眠了。
望了眼在?巷口三五成群聚集而坐、互相倚靠着打瞌睡的差役们, 他眼中流露出一丝羡慕, 也?不禁打了个哈欠。
他继续往前走。
但此时,城西“二月巷”一处普通房舍内, 随着?一声女子的痛呼呻·吟, 她身旁的男子忙从床上?滚下来,晃醒妻子问?:“你是要生了?”
“是”那女子身上?已出了一层汗, “只怕是要生了!”
另一侧房中,做爹娘的听见动静,也?忙披衣下了床。
当爹的等在?堂屋里, 当娘的掀了帘子就进来。
一看儿媳妇身下,她便忙推儿子:“这是要生了!快去前面剪子巷请邹产婆来!我看她下午没出门,还在?家!”
做儿子的又看一眼自己媳妇, 忙和爹要了钱袋出去。
不到?两刻钟, 邹产婆就带着?一个帮手到?了。
同?住一条街, 邻里邻居的,互相都认识, 也?不必客套。
麻利地看了看产妇身下,又摸胎位,她让这家人稍安勿躁:“这是头胎生产,一天?能下来都算快的。现在?骨缝还没开,且有的等。英耀媳妇的胎位也?正,你们不必担心,有我在?,保管他们母子平安!”
做娘的紧紧握住邹产婆的手:“他大娘,这可是我们家头一个孙子,英耀和他媳妇也?都是你看着?长?大的,我就把他娘俩的命,全交给你了!”
“放心、放心!”邹产婆笑?呵呵地,胸有成竹。
做爹的早去灶膛烧火,烧了一大锅的热水。做娘的在?邹产婆的安排下,给儿媳妇换了一床新被褥,又把儿子也?撵到?厨下呆着?,不许他在?产房。
后房里还有三个闺女和一个小儿子,全被禁在?自己屋里,不许出来添乱。
剪脐带的剪刀被热水滚了又滚。邹产婆亲自照看着?产妇,教她用?力。
可直到?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弯细到?几乎看不见的月亮挂在?半空,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