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不必忍耐。
夫人也不必。
但,如何避子
“二爷,不知吗?”纪明遥小声问。
“我”崔珏移开眼神。
他先看向夫人的裙摆。
隐约看见轻薄罗裙下?显露的肌肤,他又忙看向窗外:“我明日便去,学习。”
“那、那……”纪明遥只能说,“二爷,好好学。”
毕竟,对这个世?界的避孕方法,她也不是很了解……其实对上个世?界她也不是很了解……
“嗯。”崔珏应声。
但这一声太过僵硬,他又忙添了一句:“夫人……放心。”
纪明遥应该相信二九探花的学习能力。
她低下?头?,也应:“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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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初一日。
本月第一个朝日,按常例,在?上阳宫大明殿开大朝会。
五更。
广宜公主府。
自从出宫开府之后,除去除夕、新年等大节日,广宜已有近二十年没起过这么早了。
其实她不必在?早朝开始前出门,只待朝会将散时,等在?大明殿外即可。
但今日实有要事,她也着实再睡不着了。
“陛下?立后之心已定,又深厌安国公等倚仗旧日祖上之功,横行跋扈,以至今时今日胆敢聚众勾连妄议储君,野心昭然。陛下?早晚要他们好看。我做不到,还有许多?旁人抢着做。”她对自己、也对宝庆说。
拿起九凤钗,广宜亲手给?自己簪在?发髻正?中?。
大周皇室可远不止她这一府。
“我若功成,自然亏待不了她。”握住独生女儿的手,广宜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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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外,江苏扬州府。
方至平旦。空中?星光尚未黯淡,城中?已有不少?院落房舍有了起床挑水、生火做饭的响动。
江南富庶之地,城内百姓生活大抵都还过得去。有些?人家点了灯烛照亮梳洗,有些?人家仍舍不得些?许灯油钱,只摸黑洗了脸挽上头?发,借着天上的星光月光和灶膛里的火光行事。
城东一处三进?带跨院的宅院内,正?房里的灯火却是通明亮了彻夜未熄。
卧房内,一个年约五六十岁,形貌干枯瘦弱的年老女子正?闭眼半躺在?床上。
她身穿暗青的薄绸褙子,身上盖着一条薄被,露在?被外的一双手瘦骨嶙峋,在?一对金镯的光芒下?,皮肤越发似青似黑。
房中?或坐或站着五六个儿女子孙。有人满面愁苦,有人正?在?沉思,有人装出正?在?思索,实则早已困倦想?睡,有人看一看兄嫂弟妹,已经下?定了决心!
“都不说话是吧,那就我自己去!”沈家老二起身,冷哼道,“把?大姐姐卖了的这十七八年,拿着她的卖身钱不知享了多?少?富贵,如今娘梦见大姐姐有不好,想?叫我们去看一看,就一个个的一声不吭!”
他一脚踩上凳子,看着自己的大哥:“给?我预备好盘缠,我今日就走?!”
“二弟,二弟呀!”一身灰色绸袍的沈老大躬着身子起来。
搭上老二的肩膀,他叹道:“不是我不想?去,是理国府上严命过,我们一家谁也不许再进?京。若叫发现,叫我们求死不能!你那时年纪还小,只怕不记得”
“谁不记得!!”
沈老二瞪着眼睛。
他脸上直直划下?两行泪:“爹突然去了,没了营生,大哥正?怕养活不起我们几个弟妹,谁知大姐姐就叫理国府的人看了去,拿了三千两银子非要买她走?!大哥又怕得罪了理国府,就真把?大姐姐卖了,拿了银子往南边来了,由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