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意?丫头们在?树荫下铺上草垫和坐褥,纪明遥笑道:“二爷早些让人牵来,我现在?就能看了。现下还要?等一等。”
不过散步两刻钟啦,休息一下也不错!
早些时间,崔珏还不确定夫人会走到这一处,更不确定这处适合学骑马。
他请夫人先坐,唤人:“观言!”
“二爷!”跟在?最后的小厮忙跑过来。
“去牵马。”崔珏命,“只不要?‘翻羽’。”
“是!”观言忙与三五个人跑去。
跑了十几丈远,另一个叫闻书的小厮才?小声问:“二爷想?骑马给奶奶看,怎么只不要?翻羽?”
翻羽才?最俊呢!浑身黑色,跑起来真?似羽毛一样又轻又快,奶奶看了一定更喜欢二爷!
“你傻了吧!”观言就笑道,“二爷一定是怕吓着奶奶。再说?追青和十月夜也不差啊!”
马厩离果林很有一段距离。看崔珏吩咐好了小厮,纪明遥就拍拍身边,让他也来坐。
“观言从小服侍你吗?”现在?也没别的事干,不如?闲聊,“我看他也在?二十左右了。”
“是。”崔珏回答,“他和闻书、净墨、扫尘自幼陪我读书习武,至今正是十四年。”
“春涧和花影也是从小陪我读书,”纪明遥笑道,“可惜我功课甚差,或许也耽误了她们不少?。”
“夫人,功课甚差?”崔珏有些不敢信。
夫人写得那般潇洒刚正的字,竟会功课不佳吗。
青霜给姑娘身边又塞了三个靠枕。
“是很差啊。”纪明遥边说?边半躺下去,“我从小不爱上学,又起不来床,三五天就要?迟到一次,没少?被?先生打手板。文章总是平铺直叙,毫无意?趣,诗词更都是勉强凑成?的。怕弹琴手指疼,所以回去一次不练,先生总说?,听我弹琴,还不如?听廊下的猫蹦上来随便踩踩”
她笑问:“成?婚那日?,我就和二爷说?过我在?姊妹里最懒,二爷忘了?”
“……没忘。”崔珏已经大半接受了事实?。
他甚至开始觉得,这才?是夫人,没错。
“而且,我很少?做女红,送二爷那个荷包,是半个月才?做出来的。”纪明遥又靠向他肩膀,特意?多说?一句,“以前在?家?里,只有太太、明远和宝庆姐姐得过我的针线呢。给太太做的多几样,有鞋袜,还有抹额,给明远的只有一个扇套,给宝庆姐姐的是一个香袋。”
听出来了吧,她可没给温从阳做过。
纪明遥就笑问:“荷包,还在?吗?”
“当然还在?。”崔珏忙道,“只是新婚不便,暂放在?书房了。”
如?何会轻忽于它。
“那,以后二爷生辰和逢年过节,我能不送针线吗?”纪明遥图穷匕见。
“夫人既不爱,就不必勉强。”崔珏并无犹疑,“一应穿戴之物,崔家?原不必夫人亲自动手。”
“二爷可真?好!”
左右看看所有人都低着头,纪明遥快速伸手抱了他一下。
好耶,计划通!
不如?乘胜追击、再接再厉!
松开崔珏,只将脸枕在?他肩头,规规矩矩靠着他,纪明遥便又说?:“其实?,教骑射的女先生,家?里也请过好几位,还有一位是先禁军李指挥佥事的夫人。可惜我也不想?学。不过家?里请先生也不算白请,别的姊妹都学了。所以,也不劳二爷再给我请”
她越说?越觉得不对劲。
崔珏的肩膀突然变得很僵硬啊。
硌得慌!
纪明遥抬起头,和他四目相对。
“……”